如此大教的山門,其后山一幽谷中,卻有一小小佛寺。
占地不到半畝地的小佛寺殘破無比,猶如傳說中的鬼屋,不過腰高的院墻密布青苔,幾乎坍塌。雜草叢生的院子,一棟歪歪斜斜墻壁上滿是窟窿眼的小佛堂內,供奉的佛像早已殘肢斷臂,腦袋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脫落了半截。
這么一座凋零殘破的佛寺,卻在歸元教的后山存在了不知道多少年。
無人打理,無人問津,就好似不存在一般。
小小的院落中,卻有一株極茂盛的菩提樹。
這株菩提樹高不過三十丈,樹干最粗處,也幾近三十丈,整顆大樹的主干,乍一看去就好像一塊切菜的砧板,胖墩墩的頗為厚實。如此厚重的大樹枝葉繁茂至極,枝椏向四周極力延展開去,最長的枝條,幾乎長到了十里地之外。
謝老君自爆身軀的一瞬間,這株生命力強盛得不像話,繁茂得讓人咋舌的菩提樹突然劇烈的抖動了一下。
粗糙的樹皮上,無數繁奧的佛門道紋微微亮起,一張清晰的蒼老面龐在樹皮上悄然凝成。
這張面孔睜開皺紋重重疊疊的雙眸,朝著南方深深的看了一眼,低聲的自言自語“很陌生的氣機有點佛門的韻味,但是,更多的走了邪魔的路數唔”
“總之,老衲多年謀算,被你毀了一小半呵呵,無論你是誰的暗子也好,又或者,是哪位的分身、分神老衲記住你了。”
菩提樹無數枝條輕輕一晃,樹皮上的異狀悄然泯滅。
下一瞬,一根枝條上,一片碧玉般菩提葉嗤的一聲破空飛起,頃刻間就飛上了數十萬里的高空,然后一個閃爍直接破空挪移而去,直奔著兩儀天西域,即佛門的傳統領地方向遁走。
兩儀天的東域、西域,好些個輕微的驚疑聲悄然響起。
一縷縷微妙的波動在虛空中急速閃爍了一陣,最終都一無所獲,然后,這些不為人知的異樣動靜就好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悄然的沉淀了下去。
只是,道門、佛門,好些個積年的大勢力,就好像被針刺了屁股的沉睡猛獸一樣,悄然睜開了眼睛,伸出了爪子,將嗅覺敏銳的鼻子朝著四周抽動起來。
血佛寺外。
盧仚看著萬魔幡體積越發壯大,已然膨脹到萬丈高下,好似一根天柱直沖蒼穹。
巨大的幡面上,無數魔頭嘶吼咆哮,身形朦朧閃爍,一道道無形的魔咒向四周胡亂拋灑,虛空扭曲,時空震蕩,血潭附近的山嶺錯非被鎮獄佛塔強行鎮壓,早已在魔咒的肆虐下化為烏有。
這些魔頭體內,都被數量不等的分念元魔鉆了進去。
盧旵控制著這些分念元魔,瘋狂的吞噬魔頭的本源,侵占他們的根本,掠奪他們的魔氣、魔咒、魔功、魔威,從最細微的層面,一點點的侵吞他們的所有。
有些威能較小的魔頭,已經被分念元魔徹底奪舍,如今正反過手來,瘋狂的進攻萬魔幡內的其他魔頭。
總之,盧旵的魔功占了上風。
只是想要徹底侵占這柄曾經的兩儀天魔道至寶,顯然不是一時半會,又或者三年五載能成事
盧仚深吸一口氣,他祭出了番天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