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炎燒得虛空亂閃,狩靜大仙的洞府中,布置的禁制頗為高妙,單純以法眼觀之,只能看到一片明光閃爍,無法看透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盧仚猶豫一會,看了看亮出法相,浮在半空放肆施為的大非天,一步就朝著那邊邁了出去。
曾經莽荒山嶺的諸般天險,無論是扭曲的空間,錯亂的時間,迷離的元磁,混亂的重力,又或者毒蟲勐獸、毒云瘴氣,以及各種詭邪陰魂等等,全都對盧仚沒有了任何干擾。
一步邁出,如履平地,一切天險被輕輕松松拋在身后,盧仚徑直到了狩靜大仙的洞府前。
大非天捏著佛印的雙手突然停下了動作,他冷冷的看著盧仚,冷聲道“你來作甚”
盧仚看了大非天一眼,直截了當的說道“小僧感覺,此處有寶,與小僧有緣,于是小僧就來了。”
大非天氣得眼珠一跳“就算有寶,那也是老衲的緣法,和你有何干系”
盧仚看著大非天,很直接的說道“小僧感覺,此寶若是祖師你取了,定有大禍臨頭。唯有小僧,才是它的正主。”
一旁的法鬼已經嘎嘎怪笑起來“大非天,大非天,這小和尚,是你的門人嘿嘿,嘿嘿,他從你這做祖師的手上搶好處,放在我們生死天,這就叫做欺師滅祖,是一定要好生懲罰,仔細炮制的”
滴滴咕咕的說了一通,法鬼突然大驚小怪的嚷嚷道“哎呀,你這一臉谷道被塞了鋼刀的模樣,難不成是因為,你拿這小子沒轍”
“哎,哎,這就狼狽了嘿。”
“堂堂一脈祖師,無法懲治欺師滅祖的門人弟子,嘖嘖,這祖師做著還有什么意思還有什么滋味還不如,找塊豆腐,一豆腐拍死自己拉倒”
風涼話說得最是有勁,法鬼叭叭叭叭的數落著,大非天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逐漸變得漆黑如墨,通體隱隱有紫黑色的雷火涌動,掌心更是有雷霆凝成了霸道非常的雷印,隨時可能朝著盧仚,又或者朝著法鬼當頭噼下。
盧仚頭頂毗盧帽放出森森佛光,強橫到可怖的神念波動好似高峽大壩中積蓄的洪水,洶涌澎湃,散發出讓人窒息的氣息。
大非天遏制住了心頭的怒火,強行壓下了出手的沖動。
毗盧帽,毗盧帽
佛祖紅塵留下的,堪稱兩儀天佛門傳國玉璽的佛門重寶其他的妙用也就不用多說,就這個莫名的,將佛主級的神魂之力增幅萬倍的恐怖效果,就讓大非天感到絕望
老天
他才是佛祖認可的,兩儀天佛門唯一的真傳弟子啊
“法海”最終,大非天只能極其無力的嚷出了盧仚的法號。
盧仚向大非天點了點頭,澹然道“弟子在此如果祖師沒有其他的吩咐,弟子就不客氣了。”
盧仚心頭無悲也無喜。
他已經知曉,大非天從樓蘭古城火速趕回兩儀天,就是沖著胤垣、白黿兩口子出手,想要用他們的性命,作為威脅自己的工具。
既然如此,你不仁,我不義,大家都不是什么好東西,也就不用再假惺惺的裝好人了。
毗盧帽幽光閃爍,在這一方空間維度,堪稱無可匹敵的神魂巨力洶涌而出,伴隨著沉悶的碎裂聲,狩靜大仙以極大神通布下的護山禁制被純粹的神魂之力強行破開,前方一片明媚的山水上方,一層層靜謐無聲的禁制被生生撕裂,出現了一個碩大的門戶。
澎湃濃郁、精純清凈的天地靈機化為滾滾靈霧洶涌而出,狩靜大仙驚恐欲絕的嘶吼聲從洞府深處傳來“諸位道友,一定要趕盡殺絕么吾,吾吾愿意離開兩儀天,從今以后,再不歸來,饒過貧道一命,結一個善緣罷”
大非天只是冷笑不語。
法鬼在一旁饞涎欲滴。
盧仚輕聲道“結一個善緣你也不看看,兩儀天被你們禍害成了何等模樣。這些年,隕落了多少修士,有多少平民被打得灰飛煙滅”
“如果兩儀天是一條狗,都已經被你們逼得跳墻,不惜損耗天地本源,催生佛主、圣賢級的大能來拼命了你們做出了這等事情,還有臉說什么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