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是一片璨流金亂流,無數小則拇指大小,大則猶如山峰的璨流金,正在混沌洪流的推動下,宛如戰場上潰兵亂打的箭矢,嗖嗖嗖的從身邊胡亂穿過,帶起一道道凌厲而刺目的金光。
這些璨流金堅硬無比、鋒利無比,是一種頂級的先天靈金,是可以鍛造頂級佛主級佛寶的奇妙材料,就算在混沌中,也是極難孕化,極難采集的好材料。
此處,居然有這么一片茫茫無邊的璨流金亂流,端的是天地造化,一筆橫財。
只是,盧仚可沒有趁機發財的念頭,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站在身前,高不過三尺許,白眉白發白須,一身白袍沒有半點兒褶皺,不染纖塵,看上去慈眉善目、親近喜人的天書老君。
那璨流金在亂打亂飛,無數璨流金大小顆粒相互撞擊,發出刺耳的響聲,濺起無數條凌厲無匹的鋒芒,化為一個天然的隔絕禁制,四面八方,無論是神識或者其他的什么神通秘法,都無法靠近分毫,就會被這先天鋒芒切得粉碎。
在這里,可以放心談事,不用擔心被人近距離竊聽什么。
“你,想要托庇于小老兒門下”天書老君揮動著拂塵,笑呵呵的看著盧仚,他看了看盧仚頭頂那造型經典的金箍兒,悠悠道“可是,你不是被那令狐無憂給,降服了嘛”
盧仚向天書老君雙手合十,行了一禮“您老明鑒,只是降服,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歸順。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天差地遠,您老想來是知曉的。”
天書老君就笑了。
他笑得很和善的連連點頭“有趣,有趣那么,為什么呢”
天書老君潤澤而明亮的眸子靜靜的看著盧仚,好似兩口深潭,能反照出世間紅塵的一切人心鬼蜮被他的眼眸盯著,哪怕他沒有釋放半點兒威壓,都讓人莫名的覺得渾身發緊,莫名的有一種五臟六腑痙攣繃緊,想要嘔吐的感覺。
盧仚腦子里,無數念頭生滅。
找借口
說令狐無憂屠戮了自己兆萬億的佛國信眾、佛國神魔
又或者是,令狐無憂用這金箍兒禁錮自己,不得自由
或者,還能找點別的借口
搖搖頭,盧仚輕嘆了一聲,再次向天書老君雙手合十“老君明鑒,讓老君見笑了實實在在是羞于出口。”
輕咳一聲,盧仚將胤垣天生魅力,只用了短短數月時間,就將令狐氏天之嬌女令狐璚斬于馬下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他看了看天書老君,苦笑道“這等事情”
天書老君瞪大了眼睛,帶著極其莫名的歡喜笑道“令狐家的小丫頭,居然還有這等閑情雅致咳咳,老夫這張嘴啊,咳咳為老不尊,實實在在的不應該。咳,就為了這個事情”
盧仚攤開雙手“您不幫忙,死定哩”
天書老君摸了摸頭皮,幽幽道“那也是死那個叫做胤垣的小子,和你有什么干系”
盧仚苦笑“小僧和胤垣,君臣一場,而且,在元靈天,我們可是結拜為兄弟,我叫他一聲大哥,他叫我一聲兄弟這么多年的交情,怎能眼睜睜看著他”
沉默一會兒,盧仚幽幽道“再說了,這,不是他的錯啊”
天書老君的語氣也變得極其的幽幽的“哪怎么不是他的錯”
盧仚看著天書老君,輕聲道“若是令狐小姐不樂意,誰能碰她一根頭發呢相比令狐小姐,吾等下界修士,孱弱渺小如蟲豸可憐我那胤垣大哥,他或許才是受害者罷”
天書老君瞪大了眼睛,他上下打量著盧仚,過了許久,才緩緩頷首“這種事情上,男人是受害者嘖,老夫活了這么多年,如此無恥之言,倒也是第一次聽聞不過,蠻有趣嘿,這件事情上,或許,那胤垣還真是受害者。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