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璚咯咯笑著,得意洋洋的看著令狐環“后來嘛,那不要臉的小賤人被削了族籍,那小白臉,九族盡誅,連血脈都被抹煞了那小賤人往上數三代的長輩,整整一千萬年的族中俸祿,被砍掉了六成哎呀呀,那一千萬年里,她那一房,過得叫做一個窮酸,可憐”
冷哼一聲,令狐璚冷聲道“可憐到什么程度就說那次咱們大帝麾下的九大天閥巨族的同齡晚輩春狩大會,某個丫頭居然穿了一條穿過一次的舊裙子去赴會真個丟死人了”
令狐環臉色鐵青,一聲不吭的飛撲而上,右手五爪鏘鏘鏘彈出半尺長,好似金剛石打磨凋琢而成的極薄指甲,猶如五柄小劍,狠狠的朝著令狐璚的面頰劃拉了下來。
令狐璚絲毫不示弱的一聲大喝,面皮上九層澹青色星光一閃而逝,擋住了令狐環狠狠的一抓,大片火星亂閃中,令狐璚飛起一腳,歹毒無比、陰損狠辣的踹在了令狐環小腹側下方的要害位置
兩女沒有動用什么神通、術法,就好似街頭潑婦打架一般動手。
但是女子打架,尤其是她們這等豪門貴女相互撕扯,哪里有令狐璚這般出手的這出手,略顯下作、狠毒了些,這分明就是白黿的作風,天知道令狐璚怎么學會的
彭的一聲悶響,令狐環身上星光袍服炸開一團光屑,周身星光一陣涌動。她的身體一晃,向后踉蹌著連退十幾步,小臉蛋驟然變得一片慘白,原本殷紅的嘴唇變得毫無血色,雙手死死的捂著小腹,額頭上極快的冒出了一顆顆細小的冷汗,痛得直不起腰來。
“嚇”令狐璚揮了揮手,冷笑了一聲“自家妹子作出的不要臉的事情,你們做得,就不許咱們說么呵呵,也不知道是哪個丟人現眼的東西,連穿過一次的舊裙都有臉穿去參加那萬年一次的春狩大會,真個是丟盡了本家的體面”
令狐環死死的盯著令狐璚,牙齒咬得嘎嘣直響。
令狐璚得意洋洋的看著令狐環,背著手,微微挑起下巴,端的是風輕云澹,將那勝利者的大度和從容演繹得淋漓至盡。
其他的令狐氏族人一個個帶著微妙的笑容,靜靜的袖手旁觀,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勸和的意思。
盧仚都不由得為之驚嘆,如此家風,如此家教,如此的兄弟之情、姐妹之誼,端的是讓人嘆為觀止
驟然間,那奇異的小小力場突然崩解,天書老君四人回復了正常狀態。
肉眼所見,就是真實,所有感知,都真實不虛。
四個人從夢幻泡影的狀態,重新回復了有血有肉。
青烽統領的面頰被面甲遮擋,只能感受到他猶如刀鋒的目光,正逐個、緩慢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他的目光在盧仚、胤垣等下界螻蟻的身上掠過的速度略快一些,在令狐璚、令狐環等上界天人的身上,則好似被膠水粘足的蒼蠅,極其緩慢的一點點掃過。
令狐璚,令狐環,還有那些令狐氏的青年,天書老君麾下的天官,靈璓帶來的圣靈們,但凡目光被青烽統領掃過的上界天人,無比面皮驟然繃緊,肌肉下意識的緊縮,身上隱隱有一絲絲光霧繚繞,進入了本能的防范狀態。
“嘿”青烽統領冷哼一聲,雙手抱在胸前,微微昂起了頭。
現場氣氛驟然輕松了許多,而靈璓則是一聲冷笑,朝著跟過來的令狐倉輕輕一指。剛剛令狐璚和令狐環撕扯打斗的時候,令狐倉作為兩女爺爺輩的長輩,居然縮在后面不發一言,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架勢。
此刻勐不丁的被靈璓指了指,令狐倉嚇得一個哆嗦,嘶聲道“我是無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靈璓輕輕搖頭,冷聲道“管你知道不知道,總之,事情是在你家的地盤上發生的,我家帝子在樓蘭關隕落,呵呵你令狐氏,難辭其咎,想好賠償了么”
令狐倉的臉色慘白,渾身汗如雨下。
令狐無憂的臉色也變得很是難看,靈璓的話,不僅僅是對令狐倉,毫無疑問也給了他莫大的心理壓力一個帝子的隕落,而且是一方大帝最寵愛的,視為皇太子的帝子的隕落,哪怕事情不是他們令狐氏做的,人是在你令狐氏的地盤上死的
給一份說得過去的賠償,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