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向前行去,盧仚等人是從洛邑的西側返回,自然是從西門進城。
盧仚就看到,洛邑的西側城墻上,開通了三個大小不一的城門。
其中最大的一個城門,進出的盡是大隊大隊的車隊,上滿滿載了各色糧食、酒醋、柴薪、石炭等物資。偌大的洛邑,數以百萬計的人口,每日里的生活所需都是一個天文數字,必須源源不斷從外城外輸入補給。闌
而一個中等大小的城門,則是供城內的普通百姓往來,車水馬龍的,也是熱鬧非凡。
至于最小的那一座城門,則是位于中間位置,各項布置,都比另外相隔近十里的大型城門要華麗許多。且不說城門內外的街道都是凋琢平整的厚重石板鋪成,金屬鑄成的城門上還凋琢了精美的花紋,就連守在城門兩側的士卒,其衣甲都比另外兩座城門的駐軍要鮮明整齊一大截。
“那最大的門戶,稱之為雜,都是一些最苦哈哈的苦力進進出出,辛苦一年,也掙不到多少錢,沒什么好說的。”周老刀比比劃劃的介紹著三座城門“那中等大小的,稱之為平,顧名思義,就是平民百姓日常使用的地方,普通尋常,也沒什么意思。”
“而這最小的城門么,名之為洛,才是真正有頭有臉的人物進出的所在。”
周老刀大拇指往自己臉上一比劃,不無得意的笑道“老周不才,忝為入道真修,在這荒原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老周,還有老周的商隊,向來都是從這洛門出入”
兩個同行的商隊首領齊齊笑了起來,紛紛恭維周老刀。
以他們的身家、實力,雖然同樣都是進出荒原討生活的行商,但是他們的商隊,就只能從平門進出。不僅僅進城的效率緩慢,時常耽擱大量時間,而且有時候還會被守城的士卒刁難,損失一筆罰金之類。闌
而跟著周老刀,他們就能從洛門進城,自然是暢通無阻。
盧仚隨著周老刀的解說,向三座城門眺望了一陣,那雜門、平門自然是人流洶涌、嘈雜喧鬧,城外有大片廣場,上有茶鋪、飯店、簡陋的驛站貨場等,綿延出一大片,紛紛擾擾中,透著一股子濃厚的人間煙火氣息。
而這洛門附近,就顯得清凈了許多。
城門外,是一片百畝大小的石板廣場,打理得干干凈凈,近乎纖塵不染。
廣場南側,是一片正開得絢爛的花林,姹紫嫣紅的,似桃似杏,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花種,總之開得很熱鬧。其中可見兩三座酒樓,一大片客棧,甚至還有一座大白天還掛著粉紅色燈籠,正在開門做買賣的青樓。
洛邑也有宵禁,一旦入夜,城門是絕對不會開啟的。免不得就有誤了進城時間的倒霉蛋,可以在這城外歇腳,住宿。畢竟,這一方天地的一個夜晚,可有兩儀天的五個長短。長夜漫漫,在外風餐露宿的總歸是辛苦。
而廣場的北面,則是一片打理得頗為整齊的黑松林。闌
松林如劍,如矛,內有一大片校場、營房,遠遠的可以聽到人聲馬嘶,那是一處屯兵營地。看其規模,起碼可以駐扎上萬兵馬。
還是那句話,洛邑有宵禁,一旦入夜,城門緊閉,隔絕了內外交通,任憑你有天大的臉面,也休想進出一步。但是荒原兇險,漫長的夜間,免不得有盜匪事,或者有什么兇禽勐獸突然來襲,沖著城外的農莊,又或者某個貴人的別墅田莊之類的下手。
這一座屯兵營地,就是洛邑夜間巡弋四方的機動兵力。
商隊繼續前進,跨過城外護城河上長達里許的長橋,來到城門外的廣場上,就聽到廣場北面的黑松林內一陣喧嘩叫罵聲傳來,一陣兵器拳腳交錯的聲音響起后,一聲唿哨中,一大群衣衫凌亂的青年猶如炸窩的野狗,亂雜雜的從林子里沖了出來。
這些青年看上去,都是十四五、十五六,最多不到二十歲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