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鐵針的開拓團離開洛邑七天后,幾個行商裝束的男子,隨著一支來自褐峰城的商隊,悄然進了洛邑城。他們在城中走動,打探,有時候更是顯出一些真身圖影,詢問一些雄壯甲士、白須老人、生翼少女的事情。
只是洛邑城中子民,的確沒有見過這些身披重甲的雄壯漢子、三尺多高的白須老人、背生光翼的絕美少女他們更沒有見過腦袋光熘熘的大和尚,是以,所有人對于這幾個男子的打探,都是茫然相對。
而這時候,盧仚早已隨著鐵針的開拓團,離開洛邑老遠了。
出了洛邑,開拓團一路向南,而盧仚則是折向了西邊,去了虎家圍子,將留在虎家圍子里的上上下下一眾商隊所屬,將他們的記憶也稍稍的篡改了一下。
他們完全遺忘了盧仚,只記得周老刀帶著他們攻下了虎家圍子
接下來,盧仚就安心的呆在了鐵針的開拓團中。
沿途還經過了好幾十個規模比洛邑城小了不少,但是人口密度極大,其城中生活環境,堪比難民窩子、野人棚子的城池。
在這些城池,鐵針沒能搜刮到太多的資源,糧草等物補充有限,但是他征召到了大批量的人手。大批罪役被編入了開拓團,還有好些在壓榨下近乎看不到出路的底層民眾,咬咬牙,領取了城中高層發放的皮甲和軍械,自愿加入了開拓團。
沿途還有一些倒霉的流匪、馬賊團伙,不小心被開拓團迎頭撞上,精銳的甲士騎兵一個穿插包圍,就將這些流匪馬賊、連同他們的家卷一網打盡,統統貶為罪役,送入了巨型車駕中關押。
如此,開拓團的規模在不斷的擴大。
除開兩百多架用來裝載罪役的巨型大車,開拓團中又多了數量眾多的車駕,大量的駝獸,以及自帶坐騎的追隨者。
而越是遠離洛邑,遠離鐵門關的勢力范圍,盧仚心中的危機感就迅速的消散。
等到在路上行了本土時間一個多月,已經遠離洛邑城,單單直線距離超過六萬里的時候,盧仚心頭的危機感終于煙消云散。
而另外一種季動則是在心頭逐漸增強。
似乎越是朝著南邊行走,就有某個熟悉的人,比較重要的人,和自己牽連極大的人,正在南邊等著他。
之前在洛邑的時候,盧仚和對方的距離太過于遙遠,所以沒能察覺到他的存在。
但是隨著開拓團向南邊全速趕路,隨著兩人之間的空間距離逐漸靠近,盧仚也逐漸生出餓了一絲若隱若現的感應
無邊荒原。
沒人高的野草。
一圈圈齊腰高,五彩斑斕有毒無毒的蘑孤,在綠油油的野草中歡快的組成了蘑孤圈子。
一眼眼明湖鑲嵌在無邊的綠色草原上,湖邊有巨量的野獸群,無論是草食性的還是肉食性的,都安詳的享用著清涼的湖水。
無數體積大大小小,色澤斑斕的水鳥或者在天空翱翔,或者在水面游動,或者干脆在淺水灘中翹著腳兒一歪一瘸的,用長嘴捕獵著魚蝦。
天空是一水兒碧藍,沒有絲毫煙火氣熏染過的痕跡。
這里,距離洛邑城,距離三河原最南邊的圍子,已經超過了二十萬里。這里屬于純粹的野生荒原,基本上沒有人類的痕跡,更沒留下人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