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炊煙,直上云霄。
遠處有尖銳的鳥鳴聲傳來,有類似裂風凋這一類的兇禽不懷好意的朝著這邊張望著。
盧仚抬起頭來,朝著遠處天邊幾只若隱若現的巨型鳥影看了一眼,調動法力,一聲獅子吼轟然爆發“滾”
青空一聲霹靂,十幾頭大鳥歪歪斜斜的從高空一頭栽落,它們驚恐欲絕的撲騰著翅膀,灑落了大片凌亂的羽毛,從高空直接摔落了數千丈后,好容易才重新撲騰著翅膀,倉皇失措的向著遠處飛去。
隨著這些巨型兇禽的遠離,遠處長草中,一些體型龐大的兇獸也低聲嘶吼著,不甘愿的轉身離開。
大隊披掛著皮甲的甲士行了過來,他們來到一架架關押了罪役的巨型車駕旁,敲打著車駕的柵欄,將一袋一袋的行軍丸隨意的丟了進去。
那些罪役中,那些有威望的長者、實力足夠強的入道真修們,面色陰郁的行了上來,接過那些行軍丸,逐次的將其分發了下去。
行軍丸,就類似盧仚印象中的辟谷丹。
只是,行軍丸的效果更加的詭異,一顆行軍丹,足以讓這些車駕中的罪役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不吃不喝,并且身體機能壓縮到極致,進入某種近乎冬眠的狀態。
他們的力量、反應力等等,都會壓縮到極致,一個個變得好似活死人一樣,就連交流都變得吞吞吐吐,思維都變得僵硬滯澀。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當中除了極少數有力量抵擋行軍丸力量的入道真修,其他人真個是猶如原木樁子一樣任憑運送,絲毫不用擔心他們會奮起反抗或者在中途逃走。
服用行軍丸,讓開拓團在路途中更加省力,更加省心,而且運輸成本更低。
否則一路上,鐵針搜刮了這么多的罪役男女,不提其他,單單這近千萬的男女每天的排泄問題,都會讓人瘋魔掉。
有發放行軍丸的甲士敲擊著柵欄,大聲嚷嚷著“好了,這是路上最后一頓行軍丸了,再忍半個月,就不用吃這倒霉玩意了到時候,好酒好肉熱湯水,好日子等著你們呢”
“乖巧一點,不要在最后關頭,給爺們添麻煩,也不要給你們自己,給你們親族添麻煩”
“記住了啊,你們現在可都是罪役犯了事,看看爺們手中的刀,你們的脖頸能比爺們的刀更硬么”
車駕中的罪役們,一個個表情麻木、雙眸呆滯無神的看著這些甲士。
他們接過一層一層分發下來的行軍丸,隨口吞服了下去,然后靜靜的,人擠著人,盤坐在了車駕中,猶如一群行尸走肉,沒有發出半點兒聲音。
盧仚俯瞰著這些罪役,輕輕地搖了搖頭。
無論他們是有罪的,還是無辜的,他們的名字,已經登記在了鐵門關的罪役名冊上。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跟著鐵針去開拓荒原,用自己的命,搏一條生路。他們若是膽敢逃走,若是幸運逃走,則會受到鐵門關的傾力擒拿,一旦被抓捕,就是闔族盡滅的下場。
“等到了那所謂的原始荒原,爾等或許可以嘗試著,信奉我佛。”盧仚微笑看著這些麻木、僵硬、宛如僵尸的罪役“小僧法海,或許能化為一葉小舟,普度爾等,渡過這無盡的苦海。”
那些服用了行軍丸,已經被藥力操控的尋常壯丁,對盧仚的話沒有絲毫反應。
寥寥幾個近處的入道真修,則是緩緩抬起頭來,目光閃爍的看了盧仚一眼,對他的話,沒有任何的回應。盧仚甚至聽到了幾個入道真修的喃喃細語“和尚,不可信”
盧仚眉頭一挑,和尚怎么就不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