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塊閃爍澹紫色星光的巨型白玉為主體,最小也有十里方圓的巨型陣盤相互拼湊,在一道道巨大的禁制相互吸引下,陣盤頃刻間就拼出了一座直徑九百里的空心圓環星門。
而那一座座閃爍著迷離光芒的旗門,則是環繞在這圓環星門左近,隨著旗門微微搖晃,四面八方,無垠虛空中,一顆顆星辰悄然亮起
令狐苦的聲音中,再無半點兒笑意,反而一如他的名字,多了一份濃濃的苦澀。
“五軍府,蕩魔天門”
五軍府,蕩魔天門。
這是至高大天庭的征伐利器,偌大天庭,只有五座母門,分別掌握在五軍府五位掌軍大天君手中。而每一座母門之下,又只有十二座子門,由掌軍大天君相機而動,按照事情的輕重緩急,秘密授予心腹隨機應變、伺機使用。
這蕩魔天門,自身并無任何攻伐之力。
其唯一的用處,就是隨心所欲的,在無上太初天的統治區域內,肆意調動五軍府大軍
無論身處何方,無論距離多遠,無論是否有任何天險隔絕,哪怕被重重陣法、禁制包裹,只要子門開啟,母門感應到子門氣機,就能鎖死子門的空間坐標須臾之間,五軍府大軍就能好似潮水一樣涌出,淹沒一切敵人
說得難聽些。
哪怕是令狐氏這樣的天閥巨族的祖地,被無數重禁制、大陣嚴密守護的傳承重地。只要一座蕩魔天門的子門在那祖地中展開,五軍府的大軍就能無視一切隔絕、阻撓,直接出現在令狐氏的核心腹地,打他一個肚皮開花
“五軍府,矅炚大天君”令狐苦冷靜,冷靜到極致冷酷的聲音響徹星空“很好,吾等你”
一縷縷極細的星光從那巨大的蕩魔天門中噴射出來。
每一縷星光,都是一條長達百里的天庭戰艦。
一絲絲,一縷縷,密密麻麻的星光不斷涌出。
一千絲,一萬縷
絲絲縷縷的星光猶如春夜的小雨,無聲無息的涌動著,那蕩魔天門前方,大片大片的巨型戰艦噴吐著霞光、星云,帶著天崩一般的氣勢不斷涌蕩而出。
彈指間,百萬戰艦蜂擁而至。
這些戰艦肩并肩、頭碰頭,整整齊齊的排成了密集無比的,四四方方的龐然軍陣,端端正正的橫在了令狐氏的軍陣前方。
每一條戰艦都在閃爍著強烈的星光。
每一條戰艦都在震蕩著劇烈的威壓。
那等感覺,就好像一整片星河被人摘了下來,無比粗暴的排在了你的臉上,湊到了你的面前。
令狐氏區區數千條大小戰艦,和這百萬級規模的五軍府正軍艦隊相比,就好像一只孤苦伶仃的小奶狗,被極其粗暴的丟在了一群饑腸轆轆的野熊面前。
滴嗒馬蹄聲響起。
一頭通體血色,背生雙翼,每一根毛發都好似烈焰涌動,身上鞍韉、韁繩漆黑如墨,黑紅對照,莫名給人一種慘烈的沙場屠戮氣息的駿馬,慢悠悠的踏著小碎步,一條長達千里的巨艦船頭行了出來,不緊不慢的行向了令狐氏這邊。
天庭五軍府矅炚大天君著一裘白袍,披散長發,左手拎著一個碩大的酒葫蘆,好似一恣意買醉的文生儒士,搖搖晃晃的跨坐馬背上,馬兒走兩步,他就喝一大口酒,馬兒走兩步,他就打一個酒嗝,其作風,端的豪放。
令狐苦化為一縷霞光從艦隊中飛身而出,他向前迎了兩步,肅然向矅炚大天君拱手行了一禮“矅炚大天君。”
矅炚大天君用力拍了一下坐騎的腦袋,駿馬懶洋洋的停下了步子,扭過頭來,朝著令狐苦翻了個大白眼。
“能,幫我一個忙么”矅炚大天君喝了一口酒,笑呵呵的問令狐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