僥幸的是,如此可怕,臭得盧仚幾乎當場魂飛魄散的臭氣,只持續了萬分之一個彈指的極短時間。隨后,那綿綿密密馥郁濃厚的香氣席卷而來,浸潤全身,浸透了神魂,盧仚從神魂到肉身驟然一陣輕松,渾身每個毛孔都瞬間往外透了一股子熱汗。
活過來了。
僥幸活過來了。
盧仚駭然瞪大眼睛,一臉呆滯的看著突兀憑空出現在身邊,身披一件奢華的七彩羽毛編織的羽翼,輝煌華麗猶如一頭大鸚鵡的青年男子。
平日里最是嘴臭的大鸚鵡,根本來不及吐槽。
他和其他四位大爺,早就在剛才那股子臭氣冒出來的一瞬間,就被臭得翻白眼暈了過去。是以,樓閣中靜悄悄的,盧仚、胤垣、白娘子,都看著那身披羽衣猶如鸚鵡一樣翎羽輝煌的青年。
“你怎么來了?”白娘子坐在原地紋絲不動,只是朝那青年男子斜了一眼。
“太初那邊,還以為他沒查到什么。沒想到,巡天禁神衛的大統領,果然是不容小覷,居然還真被他查到了一些東西。”青年笑吟吟的看著白娘子:“閑話少說,我也是剛剛收到的消息,可惜了,埋在天庭的這條線,剛傳出這條消息,就全廢了。天刑臺上,今日起碼要掉八千個腦袋。”
白娘子皺起了眉頭:“是承昭閣那條線么?八千顆腦袋?豈不是,埋在這條線上的所有……全廢?什么消息,值得如此耗費巨大?嗯?你出面,太初也不給面子?”
青年干笑了起來:“太初不給面子,我能奈何?當年就打不過他,現在更是打不過他。這事情,又不丟人,你也知道的。嚇!”
青年——太臰大帝搖頭長嘆:“收到消息的同時,我就給太初傳信,讓他刀下留人,我愿意付出一點代價,保住這條線上的一應人等。結果太初沒回信,太臰天通往天庭的一應通道都被封死,連我想要短時間內趕過去都做不到。”
“太初怕是真的怒了,現在正卷著袖子親自砍頭呢。”
“他們,死定了。”太臰大帝無奈何的攤開雙手:“算是,對不起那些人了……以后有機會,給他們報復回來吧,怎么也要坑死太初三五個兒子,或者坑得他三五個女兒帶著大肚皮回去見他,呵呵!”
盧仚沒吭聲,他悄然起身,向后退了兩步。太臰大帝!
白娘子居然用如此的口吻和太初大帝說話!
白娘子在太臰天,究竟是何等身份?就算是太臰大帝最心腹的肱骨之臣,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又或者,她是太臰大帝的親卷?
姐姐?
妹妹?
總不至于是他親娘罷?
盧仚正在滴咕白娘子的身份,太臰大帝已經朝著盧仚身邊懸浮著的眾多佛門舍利子掃了一眼:“嗯,這么慢吞吞的做什么?分明很容易解決的事情!罷了,幫你一手吧,你是……”
太臰大帝眉心天眼睜開,七彩星光閃爍繚繞,他向盧仚上下轉了一眼,右手在太陽穴上輕輕一抹,緩緩點頭道:“哦,盧仚,樓蘭關那件事情的調查,你也摻和了一手?有趣,有趣……天書老君的人?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不容盧仚反駁,不容盧仚有任何表態,太臰大帝右手輕輕一抹,盧仚腰帶上掛著的,天書老君賜下的那塊‘代天巡狩’的玉牌就‘嗤’的一聲炸成了一縷青煙。太臰大帝雙手抓著那一縷青煙一陣揉搓,青煙發出‘吱吱’聲響,凝成了一片細密如蛆蟲蠕動的文字,‘哧熘’一聲破空而去,頃刻間跑得無影無蹤。
“我給天書老兒說了,以后,你,盧仚,就是我太臰天的直屬臣子了。嗯,如此一刀兩斷,干凈利落,不要留任何牽牽扯扯、不干不凈的關系。”太臰大帝極其惡劣的朝著盧仚‘嫣然一笑’:“你猜,剛才那封書信里,我說了什么?”
盧仚一腦殼霧水的看著太臰大帝:“大帝,您……”
太臰大帝越發惡劣的笑了起來:“嚯嚯,天書老兒這輩子,也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齷齪事情,那是他最積年的老傷疤,誰提就和誰拼命的那種。我從中挑了三件他最惱火的,發過去了,而且告訴他,我已經告訴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