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外面的這座佛陀遺蛻,相互之間的差距,大概隔了一座大洋。
只要盧仚奮力騰空,鼓蕩風云,他就能橫渡大洋,抵達這座佛陀遺蛻曾經抵達過的境界。
但是和這塊殘破不堪的匾額之間,盧仚和她,相隔一個‘彼岸’。
人家已經抵達了‘彼岸’,而盧仚卻連如何上路,都還沒摸清楚。
差距太大,以至于,沒有什么好說的了。
盧仚端端正正的向那匾額叩拜行禮,隨后盤坐在地,低沉的念誦起一篇經咒……不是他這輩子從極圣天、元靈天、兩儀天,乃至爛陀佛果中學來的諸般佛經,而是一篇……一篇上輩子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很莫名的,盧仚就想要在這塊匾額前,誦讀這一篇經咒。
其他學來的佛門經咒,都‘配不上’這塊匾額,唯有這一篇前輩子、這輩子,盧仚都不求甚解的《心經》,盧仚覺得,和這塊匾額太登對了。
經咒響起,笑吟吟背著手站在盧仚身邊,皮膚雪白,近乎透明的皮膚下隱隱可見白金色火焰繚繞的絕美少女就微微一呆。她抬起頭來,朝著那塊在陽光下依舊顯得暗澹無光,但是無時無刻不向外界散發出滾蕩佛韻的匾額望了過去。
那匾額,是異寶。
但是匾額的來歷,少女并不知曉。總之,她和她的同伴繼承了這座古寺之后,就從古寺的某一處樓閣角落里,找到了這塊匾額。然后,她們覺得好,就將這匾額掛在了這座古寺門前。
很多年了,她們也曾研究過這塊匾額,但是無論她們使用任何手段,這塊匾額對她們的各種神通、秘術的試探,沒有任何的反應。
但是此刻。
匾額亮了。
‘大雷音寺’四個大字放出燦燦金光,最終凝成一縷,端端正正的落在了盧仚眉心。盧仚身體一抖,他腦海中的爛陀佛骨,被那匾額噴出的金光一照,頓時開始瓦解。
無量佛韻,無量道,無法估量的佛門精髓,化為一縷縷靈光,極其主動的鉆進了盧仚的神魂,融入了他的身軀。
爛陀佛果,完美繼承。
曾經的爛陀佛果,是一本書,是一塊碑,是一個記錄文件,需要盧仚努力,從中翻閱、查找、學習、剖析對他有用的東西。
但是在這匾額的催化……不,不,不……
不是催化。
而是一種‘至高無上、不容反駁’的‘法旨’,一個‘位格’遠遠超過爛陀佛果的恐怖存在,通過某種冥冥中盧仚無法理解、無法描述的方式,透過無可估量的時間和空間,撕開了無數迷障般的因果和隔斷,朝著盧仚這里,投來了一縷意識。
甚至,那位不可思議的恐怖存在,或許已經隕落,或許已經湮滅……但是她依舊以這等不可思議的手段,和盧仚產生了一瞬間的‘因果牽連’。
在這一瞬間,一直以來,就連太初大帝、太臰大帝、太瞐大帝都無法感知,無法察覺,無法窺破的‘太初混同珠’,都微微縈蕩,通體放出了奪目的光華。
那位可怕的存在,透過盧仚的身體和腦海的遮擋,真真切切的‘看清了’‘太初混同珠’。
一點微弱的靈光從盧仚腦海中滋生,這一點靈光融合了盧仚的一縷神魂,然后輕輕柔柔的烙印在了‘太初混同珠’上。
于是,盧仚突然就和太初混同珠產生了曼妙的聯系。盧仚突然有一種如臂使指、血脈交融的神奇感覺——太初混同珠,終于,真正的,徹底的,‘絕對’的,成為了盧仚的‘私人所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