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殺伐,盧仚如今領悟了速度大道,凝聚了空間道果,殺戮的速度,想來不會比他更慢罷?”
那些僵立在旗艦船頭不敢動彈的天庭大將們,一個個額頭上冷汗如水一樣流淌了下來。
速度道果!
空間道果!
這都是要人命的東西……速度道果,干什么都快,殺人自然也不會慢到哪里去!而空間道果意味著什么?空間道果就意味著,原本就已經近乎不可殺的盧仚,未來想要用大陣困住他,聚集優勢兵力圍殲的概率,都微乎其微了!
只有他殺人。
誰人能殺他?
今日太初大帝滅殺了鎬京全城子民。
未來盧仚要報復,直接將刀口轉向了天庭無數文武官員家屬親眷聚居的天洲大陸……呵呵,天洲大陸的那些人,經得起盧仚的屠戮么?
一時間,在場的眾多天庭大將,還有那些有資格將自家家眷安置在天洲大陸上的將領們,一個個沒來由的,自天庭建立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心中生出了對太初大帝的怨懟之心——堂堂天庭大帝,你怎么能作出這么齷齪的手段?
你堂堂正正的,驅動天庭艦隊來進攻神胤,不好么?
非要用這種近乎于魔道的手段!
呃,你說鎬京大陸四周的星門航道,都被盧仚摧毀了,以天庭艦隊的正兒八經的航行速度,沒有個千兒八百年,根本不可能靠近鎬京大陸啊……這,這,這就……
“去吧,去吧!”盧仚看著那些已經完全喪失了斗志的天庭大軍,沉聲道:“讓這些人,登艦罷……然后,我送你們一程,就,直接送你們,去最近的一處星門,然后你們自己返回天庭,沒問題罷?”
一名在場地位最高的五軍府統領干笑了一聲,朝著盧仚拱了拱手,正要說點什么,虛空中,血光大盛!
那潛伏在鎬京,數量過百萬的‘非天’們,眼看著盧仚控制了局勢,眼看著天庭大軍失去了斗志,這些非天齊齊發出了銀鈴般輕柔曼妙的笑聲,她們體內血光涌動,一道道蘊藏了七情六欲,蘊藏了無窮怨毒之一的邪異氣息頃刻間向四面八方擴散開去。
此時的鎬京,因為太初大帝的手段,滿城百姓悉數被強行轉化為他的分身。
而之前,已經有數以億計的異變城民,在太初大帝的強勢驅動下,被皇城的防御大陣和禁制徹底絞殺。這數億異變城民的死,直接化為非天們的力量源泉,讓這在場的百萬非天,還有藏于他們身后的白尊得到了可怖的提升。
如今,這些非天徹底釋放了自己的力量。
鎬京,頓時化為一片血海……邪異、不祥的血光從四面八方升騰而起,每一塊磚頭,每一片屋瓦,每一根破碎的梁柱,都好像被鮮血浸透一般,散發出粘稠的氣息。
鎬京城內,諸多宮殿樓閣、無數府邸屋舍,都在之前的亂戰中被夷平,化為一片狼藉的廢墟平地。但是隨著血色氣機的浮現,一縷縷粘稠的血氣不斷升騰,它們迅速勾勒出了地基、地磚、假山、流水、屋宇樓閣,這些非天以這等不吉不祥的邪惡力量,在呼吸間就在廢墟上,按照原始的藍圖,重建了所有被摧毀的建筑。
所有新生的建筑盡成血色,每一塊磚頭,每一片碎瓦中,都有扭曲、模糊的面龐閃爍,諸般歡笑聲、哭泣聲、怨懟聲、咒罵聲宛如無數春蠶在啃食桑葉,細細碎碎的從四面八方傳來。
隨著這些怪異的細碎聲響,那些戰艦上僵立不動的天兵天將中,好些人面皮一白,‘咣當’一聲就栽倒在地。鮮血從他們毛孔中急速流淌出來,短短呼吸間,好些天兵天將就只剩下了一張軟塌塌的人皮,微風不知道從哪里吹來,帶著刺骨的寒意吹過這些人皮,于是一盞盞紅色的人皮燈籠就冉冉騰空而起,又或者化為一裘裘紅色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