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
似乎也符合天地自身發展、自身進化的至高法則!
問題是……這里面的問題,可就太多,太多了啊!
盧仚下意識的向后退了兩步。
他又看了看朗月大師和那婆羅門一眼,這兩位臉上,也帶著一絲驚容,卻又有一種‘不出意料’的自在和篤定。很顯然,他們知道阿篤大士可以做什么,只是,他們沒想到,今天阿篤大士居然被盧仚逼著,直接在今天這個日子,在此時此刻,直接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通體彌散著七彩功德之光的阿篤大士停下了手舞足蹈,停下了怪異的咒語吟唱聲。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那一百零八條在漫天雷光中亂竄的大道法相投影,淡然道:“大道之種已經灑下,只待成熟。按照這一方天地的根本道理,吾將同時凝聚一百零八枚帝璽道果,呵呵!”
阿篤大士斜睨了盧仚一眼,輕聲道:“本不該是今天,也不該是這里……太粗陋了,太簡陋了,太……不敬了。應該有更加盛大的祭祀,應該有更加輝煌的祭品,吾應該從中得到更大的好處。吾的體力,法力,吾的精神,一切都應該得到更大的恩澤。”
“自吾得道之后,就從未舉行過如此粗劣的祭祀。”
阿篤大士的面皮都在抽搐,那種感覺,就好像皇朝都城中的大富豪,平日里身邊都圍繞著各色‘花魁’、各種‘名角’,卻不小心跑到邊疆貧瘠旮旯小鎮子上,被逼無奈,和某個做半掩門生意的老寡婦逢場作戲的做了一場!
這種感覺,盧仚雖然沒經歷過,但是能明白其中的那種——‘老子不干凈了’的屈辱感。
而這種屈辱感歸根結底,是因為盧仚對阿篤大士的一通暴揍帶來的。所以,阿篤大士此刻對盧仚是何等態度,隨便抓一頭野豬,都能想清楚罷?
是以,盧仚向后退了兩步,就退出了極遠的距離。
而盧仚后撤,無論是阿篤大士,朗月大師,還是那個在一旁裝深沉的婆羅門,乃至幾個生得枝枝丫丫的阿修羅等,都沒有出手,或者開口制止。
他們同時看向了膚色發青,整個人被婆蘇吉龍王劇毒弄得幾乎死掉的三葬和尚。
“普芥子,有好些年,沒見過了。”朗月大師笑吟吟的沖著三葬和尚行了一禮:“當年,你于爛陀圣地眾多弟子中,堪稱功德第一,德行第一,功行第一……無論經、藏、論、識,乃至神通、法術,盡為眾弟子中第一人。吾,也不及你!”
三葬和尚只是看著朗月大師,不吭聲。
白尊無聲無息的湊到了三葬和尚身后,她已經恢復了原貌,依舊是天香國色、傾國傾城的一個絕色,身穿殷紅如血的嫁衣,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許多的紅燈、香爐、龍鳳香燭等物載波載浮,雙手輕輕的按在了三葬和尚后心處。
一股滔天邪力涌入三葬和尚體內。
婆蘇吉龍王發出低沉的嘶吼怒嘯,一股無形的震蕩沖開,三葬和尚身上的僧衣破碎,化為片片細碎的布蝴蝶向四周散開。三葬和尚袒露身軀,可見從他脖頸以下,一直到小腹部位,一顆猙獰扭曲,似龍非龍的碩大頭顱凸起來一寸多高。
這龍王頭顱揚天怒嘯,張開嘴噴出大量粘稠的墨綠色光紋。一縷縷光紋碰觸到三葬和尚的精血,就當即化為劇毒的毒液,瘋狂腐蝕他的身軀。這條大龍王噴出的劇毒的數量如此龐大,毒液宛如潮水在三葬和尚體內洶涌滾蕩,甚至從他毛孔內滿溢了出來。
墨綠色的毒液噴濺,腐蝕肉身,腐蝕生機,所過之處,一切有形無形的物件,都好似遭遇了‘滅世末日之災’,徑直被腐蝕一空。
毒液從三葬和尚體表流淌,滑落,落在下方那小小的星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