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魚長樂眼睛里濃濃的質疑,盧仚深深、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然后,他整個人就好似一抹柳絮,隨著外面吹來的一道寒風騰空而起,盤旋而上三十幾丈,又向斜刺里橫著飄出了四五十丈距離。
他幾近九尺高的魁偉身軀,在四五十丈外的一支梅花枝條上輕輕一碰,右手順手摘了幾片淡綠色的梅花瓣,就借著這么輕柔至極的一碰之力,盧仚身體倒彈而回,沒有絲毫聲響的飄回數十丈,輕輕落在了原地。
盧仚飛回時,他魁偉的身軀更是在空中連續幾個螺旋轉向,宛如風中落葉,軌跡變幻,無法捉摸。
整個過程,好似白鶴掠空,好似飛鴻投影,輕靈飄忽,不帶絲毫人間煙火氣。
比起在四極坊,面對熊頂天和那些死士殺手時表現出的靈妙身法,盧仚此刻的表現,何止強出了數倍?這幾乎,就有點凌空蹈虛、天人曼舞的韻味了。
胤垣張大了嘴。
魚長樂瞪大眼,眸子里透著一絲發現了奇珍異寶的狂喜,死死的盯著盧仚。
“這等身法……”魚長樂好容易從喉嚨里擠出了幾個字。
“加入守宮監的時候,臣說過,臣的特長就是,跑得快。”
盧仚很謙遜的,向胤垣、魚長樂拱手行禮。
“這何止是跑得快?這簡直是,神乎其神,簡直是……”胤垣用力揮動著雙手:“好吧,我讀書少,不知道該用什么詞形容。”
“我讀書少,不是我笨,而是,我這些年,居然是白長空負責監督我讀書?我怎可能跟著他學東西?所以,我讀書少、沒文采的原罪,是白長空啊!”
“很好,很好,好得很,好得不得了。”胤垣指著盧仚笑道:“我明白了,為什么你要加入守宮監了。嘿嘿,好一個白長空,自家孫女,居然作出這么骯臟、下作、卑鄙、無恥的事情!”
胤垣又看著滿臉是笑的魚長樂,打趣道:“老魚,所以說,有時候,招牌臭一點,也不是壞事。要不是你頭上‘閹黨’的招牌臭名昭著,我們能吸引到盧仚這樣的人才么?”
這話,不好接。
盧仚和魚長樂同時干笑。
胤垣興致勃勃的看著盧仚,滿意的說道:“很好,盧仚,是對我,是忠心的。所以,我有件事情,要交給你去做。”
胤垣朝著魚長樂看了看,然后施施然轉身就走。
他順著甬道,走到了大殿里,遠遠盧仚聽到胤垣在笑:“盧仚那小子,太嫩,居然暈酒了……讓他稍稍醒醒,我們繼續!”
魚長樂的笑容收斂,很是嚴肅的看著盧仚。
“盧仚啊,我是陛下身邊的老人,我看出來了,陛下是準備重用你的。你,不要辜負陛下的恩寵啊。陛下這個人嘛,相處久了,你就知道,他對自己人,是絕對沒得說的。”
“不過呢,就算陛下再信重你,想要提拔你,也得有功勛才是。”
“這里有件事情,你給我盯死了白長空。”
盧仚心里微微一抽,他沉聲道:“監公所謂盯死白長空,可是他犯了國法么?”
魚長樂瞇著眼,幽幽道:“是否犯了國法,我們不知道。”
“但是,有些事情,可以給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