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左手向身后一抓,‘嗡’的一聲響,秀樓的墻壁破碎,一張玉琴飛了出來,穩穩的落在了她手掌中。
白露將玉琴橫在胸前,右手扣住琴弦輕輕一撥。
‘嗡’!
肉眼可見的大片血色氣爆從她手中玉琴噴出,十幾名朱氏護衛首當其沖,被氣爆一沖,當場炸成了一團團血霧,殘破的血肉碎骨隨著氣爆噴出了數十丈遠。
血水濺了朱鈺滿身滿臉。
他距離白露最近,氣爆就在他面前爆開,但是他絲毫無損,只是渾身滿是鮮血。
朱鈺被這慘絕人寰的一幕嚇得嘶聲尖叫。
他手忙腳亂的松開劍柄,轉身‘嗷嗷’尖叫著撒腿就跑。
‘嗤嗤’幾聲響,玉琴上五根琴弦突然飛出,死死扣住了他的手腕、腳踝和脖頸,細細的琴弦陰寒刺骨,森森寒氣不斷透過琴弦侵入朱鈺體內。
“跑啊,跑啊,跑了就沒命了哦!”
白露笑嘻嘻的,身形輕飄飄的飛起,緊緊的貼住了朱鈺的后背。
“世子哥哥,還記得你和我第一次的那晚上,我們說過的話么?”
“生生世世,永不分離……在天愿為比翼鳥,在地愿為連理枝……嘻嘻,我們做一對連理枝好不好嘛!”
長劍還鑲嵌在白露的胸膛上,劍柄的云頭撞得朱鈺后背生痛。
朱鈺一動不敢動的僵立原地,他嘶聲道:“白露,放過我,只要不殺我,你要什么,我都答應你,我都答應你!”
“哦?什么都可以?”白露歪了歪腦袋,小小的紅唇一扯,嘴角猛地拉扯到了耳垂下方,她嘶聲笑道:“那,你去殺了你爹!”
被一群護衛團團圍住的朱嵩渾身一哆嗦,他嘶聲道:“妖女,你大膽!”
“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這大胤,不是爾等妖孽肆意胡為之地!”
朱嵩指著白露大聲喝罵,同時一步一步的,在護衛的護持下不斷的向后院的大門退去。
朱鈺已經被白露控制。
朱嵩準備放棄這兒子。
雖然他這一房人丁艱難,連著好幾代都是一線單傳。
但是,兒子的命和自己的命比起來,當然是自己的命重要——他朱嵩的這條命,是要為大胤的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做貢獻的,豈能因為一個兒子,而平白的拋棄在這里?
他朱嵩年紀還不算大,四十歲出頭的人,努努力,說不定還能再生一個?
“走,走,快走!”
朱嵩急促的催促著。
不僅是朱嵩在快步撤退,白長空等人也是轉過身大步疾走,都忙不迭的想要離開這院子。
一道寒風平地卷起,‘咣當’一聲,后院的大門猛地閉合。
白長空一聲長嘯,他一把抓住了病懨懨的白邛,平地里竄起來七八丈高,猶如一只大鳥朝著院子的墻頭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