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億錢?這份心意,可不是‘些許’哦!”盧仚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瑚。
“這是家兄上將軍王璞的意思。”王瑚雙手揣在袖子里,悠然道:“天陽公作為監軍,在上將軍率軍鏖戰的這些天,作壁上觀,這似乎,有點辜負了太后,和天子吧?”
盧仚抖了抖手中白鹿錢,義正詞嚴道:“胡說八道,本公這些天,可是在替某位擅離職守的郡尉大人坐鎮椓郡,鎮守一方安寧呢。”
將白鹿錢塞進袖子里,盧仚指著王瑚笑道:“信不信,這官司打到陛下面前,輸的肯定是你,和你們!”
王瑚的臉抽了抽,他看著盧仚的袖子——這廝,的確是把錢給收了,但是他說話怎么還能這么不客氣?
哪來的臉啊?
王瑚端正了面容,沉聲道:“天陽公帶來的,可都是禁軍、羽林軍、守宮監的精銳,尤其是那一萬禁軍重騎,更堪稱國朝最強的精兵。”
盧仚看著王瑚:“要我出兵,幫上將軍打仗?嘖,就為了這三瓜兩棗的?兩億錢?呵呵,我帶來的兩萬羽林軍、一萬禁軍、一萬守宮監、三千蒼狼騎,如果他們折損個萬兒八千的,他們的撫恤金你知道要多少么?”
王瑚沉聲道:“剛剛那些許心意,只是給天陽公您一人的。如果天陽公統兵參戰,一切損失,都由安平州上下一力承擔,而且加倍與之。”
盧仚耷拉著眼皮,不吭聲。
盧仚居住的小院隔壁,院門開啟,盧峻、盧屹兄弟兩抱著膀子晃了出來。
王瑚看了看盧峻和盧屹,又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個半尺多高的黑色玉葫蘆,他將玉葫蘆晃了晃,里面傳出了沉悶的‘嘩啦啦’水聲。
“而且,公爺麾下士卒的傷亡,或許不會有您想的這么夸張。”
“這里,是上將軍機緣巧合,得來的一劑上古妙藥,不要看這小小的一葫蘆,只要將其兌了清水,讓士卒喝下,足足可供十萬士卒飲用,足以讓士卒力量飆升數千斤,而且悍不畏死、不知痛苦,在戰場上足以所向披靡!”
王瑚晃了晃葫蘆,笑著說道:“士卒本身的實力越強,這妙藥發揮的效力越強。以天陽公麾下一萬禁軍重騎的實力,服用妙藥后,他們絕對可以在一天一夜內,擁有拓脈境六重天以上的實力!”
王瑚笑道:“如此實力,足以橫掃安平關周邊的亂民了!”
盧仚一把搶過了葫蘆,他晃了晃葫蘆,冷笑道:“這么好的東西,給我用?而且,還加上這么‘小’一筆錢?”
王瑚淡然道:“就此一葫,再找不到了。好鋼,得用在刀刃上不是?”
盧仚將葫蘆遞給了魚癲虎,抽出袖子里的白鹿錢,朝著盧峻和盧屹抖了抖:“這事,我允了。但是呢,得加錢。我們兄弟三個,你只給我錢,這不是離間我們兄弟感情么?”
搖搖頭,盧仚沉聲道:“而且,事后的撫恤,我不要,想要我出兵,就先把撫恤給足了。”
“我們按照大胤國朝的規矩來,一個禁軍重騎戰死的撫恤金是兩百貫,也就是二十四萬錢,假設我這一萬兄弟全部戰死,你得給我二十四億錢。”
“羽林軍呢,天子近衛啊,他們的撫恤金,比禁軍還略高些……”
“守宮監呢……”
“蒼狼騎呢……”
盧仚絮絮叨叨的報著賬,王瑚的臉色就一點點發青,發綠,最后他深深點頭,一口應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