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仚氣得笑了起來:“李大人憑什么以為,我要幫你這個忙?幫你向監公要一套宅子,將守宮監的公產售賣給私人,這也就罷了,甚至還要我倒貼錢?”
李梓皺眉道:“以天陽公在陛下心中的地位,這套宅子,只是一句話的事情。”
盧仚怒道:“那也是我的宅子,憑什么給你!”
李梓傲然道:“本官的一個人情!”
盧仚用力的抿上了嘴,這話說得擰巴了,這李梓,自我感覺太好了。他繼續這么糾纏下去,盧仚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跟他正常交流了。
“罷了,您請回吧。這宅子,隨便您怎么去折騰,您去找天子也好,去找監公也罷,總之,不過是一套六進的宅子,又是在剛剛發生了驚天血案的雨順坊的宅子,說不定能打對折、三折的宅子……您,辦得到的。”
盧仚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丟下茶盞,站起身來,擺了擺手,明顯不想和李梓談了。
簡直是,一大清早,莫名其妙。
這李梓,往年被那些諸侯質子抽耳光的時候,沒想到他是這么擰巴的人啊?
“天陽公真的不幫這個忙?”李梓身體一晃,一道微風晃過,擋在了盧仚面前,他冷冷的看著盧仚,冷然道:“可不要后悔!”
盧仚愕然看著李梓,這都是什么人啊?
你是上門來求人的,怎么就變成威脅人了?
“我,不,后悔!”盧仚卷起了袖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李梓:“怎么著?李大人還要打我一頓不成?呵呵,可不要忘記,我是守宮監的人,負責監察百官。”
“陛下給我的任務,原本就是監視白長空,現在他把自己全家給弄死了,李大人是不是,想要試試被守宮監貼身保護,面對面做鄰居的滋味?”
李梓傲然冷笑:“本官何懼之有?這個忙,天陽公真不幫?”
盧仚嘆了一口氣。
李梓變了。
變化太大。
以前的他在朝堂上小心謹慎、謹小慎微,那時候的他多可愛啊?
可是現在……怎么膨脹如斯?
盧仚搖頭,高聲道:“送客!”
阿虎扛著沉重的降魔杵,魚癲虎拎著一柄長劍,從大堂左右走出,阿虎甕聲甕氣的嘟囔道:“李老頭,仚哥送客了。你是自己走呢,還是我們送你走?”
李梓的手指抽了抽。
他看看盧仚,再看看阿虎,突然笑了起來:“天陽公,看看我這一手,你再做決定吧……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好。尤其是我這樣的敵人,沒人愿意有我這樣的敵人。”
李梓笑著,他身體一晃,他的本體留在原地,而另外一道身影,已經到了阿虎面前。
大堂里,盧仚是天子欽封天陽公,身份尊貴,輕易不好動。
魚癲虎穿著神武將軍的甲胄,神武將軍是天子門面,雖然賞賜給了盧仚充當儀仗隊,但是依舊象征著天子的威嚴,他,也是不好動的。
而阿虎,他身穿一件普通的守宮監監丁白袍而已。
區區一個白袍監丁,殺了就殺了,盧仚還會為了阿虎和自己動真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