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仚一聲長嘯,腳踏流云,身纏狂風,帶起一片殘影沖到了重傷的盧旲身邊,一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帶著他向后急退。
盧旲呼吸快速的虛弱了下去,盧仚急忙掰開他的嘴,將幾滴玄元神水注入他急速蒼白的嘴唇里,隨后大聲吼道:“傷藥,傷藥……伯父,你可有……”
盧旲艱難的瞪大眼睛,眼角余光朝著自己的胸口望了望。
盧仚急忙扯開他胸口染血的戰袍,從一個暗袋中,掏出了一粒用黃蠟密封的丹丸。手指一搓,黃蠟封皮碎開,一粒散發出淡淡檀香味的丹丸露了出來。
盧旲主動張嘴,盧仚將這丹丸塞進他嘴里,突然覺得,這丹丸的色澤似乎有點熟悉——他們在鎬京城,用來抹在兵器上,擊殺那些黑鱗怪的供佛香灰,似乎就是這個顏色,這個氣味……
無非是,這丹丸里,多了一點點藥草香氣而已。
丹丸入口,盧旲慘白的臉色驟然露出了一絲紅暈,他瞪大眼睛,嘶聲道:“仚哥兒,小心!”
一具銀色魔傀已經沖到了盧仚面前,魔傀雙手如刀,帶著刺耳的破空聲狠狠斬向了盧仚頭顱。
斜刺里,三條青色劍光呼嘯而來,命中這頭朝著盧仚攻擊的魔傀。
劍光凌厲,魔傀發出低沉的轟鳴聲,被劍光硬生生打得飛了出去。
盧旲猛地閉上了嘴,翻了個白眼。
很好,好得很,盧仚遇襲,青柚三女就火急火燎的御劍掩護,自己剛剛差點被對方一家伙撞死,三女怎么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背生雙翼的狼王急速竄了過來,盧仚將盧旲放在狼王背上,叮囑了一聲‘伯父小心’,隨后腳踏流云,朝著幾頭急速撲來的銀色傀儡迎了上去。
長槍如龍,帶起一道道槍芒撕裂空氣,發出龍吟巨響。
這些銀色傀儡力量極大,每一頭魔傀單純的力量,恰恰和盧仚相差仿佛,也就是九龍上下。
它們極其敏捷的避開了長槍的鋒芒,重拳不斷轟擊長槍的槍桿,盧仚同樣施展蠻力和它們硬碰硬的擊打,就聽密集的‘叮當’聲不絕于耳,好似打鐵一樣,震得下方無數蒼狼騎耳朵劇痛,那些蒼狼更是痛苦的長嘯不斷。
謝有錢的怪叫聲傳來:“不可能,絕不可能,極圣天,怎么還能有這樣修為的修士?絕對不可能……除非,除非……”
他正在怪叫的時候,極高的天空中,一座方圓丈許的金色小山帶著恐怖巨響,宛如一顆流星從天而降,帶著長長的摩擦火焰,狠狠的砸在了他的金屬舟船上。
這金色小山通體放出炫目的金色佛光,半透明的山體內,隱隱可見一尊光頭壯漢盤膝而坐,身邊一枚枚碩大的佛印若隱若現,每一枚佛印都給人一種沉重如山、金剛不壞的恐怖氣息。
一聲巨響,謝有錢的金屬舟船上無數符文亮起,然后一片片符文紛紛崩解碎裂,厚重的舟船甲板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急速的扭曲、破碎,整條舟船在呼吸間就被小山砸成了碎片。
幾名身穿紅色長袍,身形高挑的青年男子狼狽的吐著黑煙,從崩碎的船艙中逃了出來。
他們剛剛跑出來,還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那座金色小山上光芒一閃,十八條身高一丈二尺的魁梧大漢憑空從扭曲的空氣中沖出,拎著海碗粗細的禪杖沖著他們就是一通狂毆。
沉重的禪杖落下,就聽骨折聲如爆豆子一般,幾個紅袍青年哼都沒哼一聲,就大口吐血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