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但心底還是有種說不出來奇怪的感覺。
那種感受很強烈。
強壓下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
為了拍照,什么都可以放下的陳默,依舊堅挺且無所畏懼的在大街上閑逛著。
無所謂了,愛咋咋。這些年出了那么多事,不也沒把他搞死嗎?
直奔著今天出門的第一個目的地而去。
輕車熟路的七拐八繞走到一座廢棄的拆除到一半,但還沒有完全拆除的爛尾樓。
熟練的爬上了頂層,陳默站在樓頂邊緣,俯瞰著大地,伸開雙臂,擁抱著一望無際的藍天白云。
抬起相機,看著遠處太陽升起,剛剛要越過地平線,美麗的朝霞散發著無比耀眼的光芒,緩緩地傾灑在大地上,美不勝收。
找準時機,按下快門。
咔擦!
鏡頭中憑空多出了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的背影,擋住了他鏡頭全部的視野。
!
真就是憑空出現的。
要知道他拍的可是樓外的場景。
攝像機鏡頭完全對著天空和遠處的樓層。
突然陽臺柵欄外冒出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擱一個正常人,恐怕就被嚇死了。
這完全是驚悚片的開局。
好在,陳默并不正常。
他只是愣了一下,微微退后了一步。防止女人身上的血跡沾到相機上。
目光在女人身上仔細打量了片刻,確認是個活人后,陳默眼里還略略有那么一點點些失望,放下了相機。
單手撐著柵欄,直接越了出去。
跑到女人旁邊,蹲了起來。
就好像不是在萬丈高樓之上,隨便踏錯一腳就見閻王的欄桿外,只是尋常普通的大街邊上的馬路牙子上。
兩個小朋友排排蹲。
女人似乎在這里呆了很久,因為滿地都是血跡。
女人身下流出的。
要不是此時已經有了點日光,真的像是在拍咒怨類似的鬼片現場。
高樓上的溫度不高,甚至有些冷意,森森的冷風吹拂在殘垣斷壁的爛尾樓上。
兩人身下就是被拆除到一半的窗戶,玻璃塑料都被拆了只剩下空蕩蕩的樓體,上面還有斑斑點點的霉漬和青苔蔓延,將裸露在外的紅磚染的斑斑點點。鐵柵欄上也布滿了大塊翻卷起來的紅褐色銹斑,岌岌可危的戳在陽臺上,輕輕的隨著冷風微微搖擺。
到處都充斥著一種無聲恐怖的氣息。
配合著冷風呼嘯的嗚咽,仿佛在挖掘人們心中埋藏在深處來自生物本能,對未知和孤寂的恐懼。
擱尋常鬼片里面都不需要布景了。
女人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正常人,整個人仿佛像是在水中浸泡過,皮膚顏色發白,白的像是用油漆涂抹過,那種一看就讓人不舒服,極其病態的蒼白。
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單薄,身量很瘦,像個紙片人,風一吹就能無情的將她撕扯得粉碎。
她也確實就像這樣,就像是一個掛在欄桿上的破布娃娃,隨風飄搖,感知不到危險,也感知不到恐懼。
就連忽然冒出一個人蹲在她身旁,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微微偏頭看了眼陳默什么話都沒有說,也沒有一點點的反應。
好像是出來的是人是鬼,對她來說都無所謂了。
女人此時壓根不像是一個活人。
像是一具麻木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