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空寧，心如止水。
望著眼前的蓮生佛子，空寧笑道：“佛子說笑了，我也就看過幾本佛經，隨口扯幾句胡話。本質上是俗人一個，哪有什么佛理可言。”
說話的同時，空寧手指在桌子上輕輕一點。
偏殿內三人，看似沒有任何變化。然而鏡花水月的幻術，卻已經無聲的施展開來。
只是空寧這一次，施展得很小心、很細致，一點一點的編織著虛假的畫面。
于是，不遠處的霜晨月雖然近在咫尺、且有厭居境的修為，卻依舊被幻術遮蔽、沒有發現異常。
倒是空寧對面的蓮生佛子，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鏡花水月？”
面容絕美的佛子上下張望了空寧一番，驚訝的笑道：“寧居士從何處習得食魂妖的幻術？莫非你的本體，乃是夢貘？”
空寧心中再次一驚——這蓮生佛子，果然不凡！
他出道以來，施展幻術無往不利。卻從未有人能一眼就看出他幻術的底細根腳。
過往那些見識到空寧幻術的妖魔，最多只是感嘆這幻術好強、怕是不弱于食魂妖多少。
唯有蓮生佛子，一語就道破了空寧的幻術根腳。
眼前的佛子，到底什么來歷？
這眼界實力，都不是常人啊。
空寧心中驚訝，面上不動聲色，道：“水中之花、鏡中之月，都不過是虛妄，并非重點，重點乃是佛子你……嗯，可以聊聊，你為何要嫁給海莊王嗎？”
空寧不喜歡廢話，更害怕跟這些修佛的打機鋒。
因此不給這神秘的蓮生佛子說廢話的機會，直接開門見山。
“以佛子的修為道行，應該不至于被海莊王挾持吧？”
雖然不清楚蓮生佛子的具體修為，但絕對不弱。氣機感應下，應該也是厭居境的道行。
就是不知道是厭居境第幾重……
考慮到對方一眼能看穿他的幻術根腳，空寧甚至猜測這蓮生佛子，可能接近了紫府。
卻見蓮生佛子微微一笑，道：“廉痕自然無法挾持我，我是真心想要下嫁于它……寧居士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空寧呵呵一笑，道：“原來佛門也動真感情嗎？”
蓮生佛子卻是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而是笑著岔開了話題。
“寧居士身具佛性，實乃世間難得的佛緣。不知居士對佛學有多少興趣？若居士能修佛，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蓮生佛子語氣輕柔，卻是來傳道的。
空寧心中訝異，看著眼前的絕美佛子，笑道：“佛子說笑了，如今的世界，佛道衰亡、佛國覆滅，乃是我妖魔的大世。”
“在這樣的世道中，修佛道……哪怕修到了頂，又有什么前途可言呢？”
“更別說佛徒明心見性、克己守戒，大德高僧往往超凡脫俗、沒有世俗的欲望，一個個都過得云淡風輕、隨遇而安。”
“那樣的生活，恰好是寧某最不喜的。”
“就算得證了大道，那樣的大道，在下也不愿意，還是當一個充滿欲望的妖魔自由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