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路穿州過縣,風土人情各有不同,倒也不覺無趣。尤其是每晚安營扎寨之后,趙墨便領著小六趙擎幾人,靠山就進林子捉狍子、靠河就下水抓魚。趙墨不僅會抓,而且會烹飪,軍士們跟著開了不少葷腥。
“趙公子,跟您一起,我們大家伙都有口福了呢!”
“就是,您做什么都那么美味!”
“過獎過獎!我就是嘴比較叼,貪吃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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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幽暗書房里,一個低沉的聲音訓斥道:“他一個王爺,又打了這么漂亮的一仗,如今凱旋回朝,日后朝堂上可還有你我的立錐之地?”
“大人教訓的是!只是不知是何人在暗中護衛,微臣派去的人手盡數被滅,加上昨日折損的已經是第三批人了!”另一人點頭哈腰應承道,聲音中盡是無奈。
“此等小事還需要讓老夫親自出手嗎?”
“不用不用,微臣已安排他們再挑選得力之人前去!”
“嗯,沒有多少時日了,務必干凈利落些,不要留下蛛絲馬跡,明白嗎?”
“微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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棲鳳山皇家別院
“王爺!王妃已隨大軍進入茂州地界。”自從王妃走了之后,醇親王就常在這后花園坐著,王妃整理的那塊田地如今綠油油的嫩苗已長出寸許,只是還看不出是何種花草。
“嗯!”醇親王應了一聲。
“但是......”
“有話就說!”
“咱們的人傳信過來,前日又殺了四個埋伏在返程途中的殺手。”
“查出來是哪邊的人了嗎?”
“殺手皆為死士,身上沒有任何身份標記,一被抓獲就服毒自盡不留活口,一時難以查證。”
“知道了,有人不想讓靖王回來,所以越是靠近帝都就越兇險,再多派一隊人過去!”
“是!”
“還有事?”看追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醇親王隨手抓了一把魚食撒進荷塘里,問道。
“太子賑災和豫州暴亂一事已經查明,朝廷撥出賑災銀十萬兩,戶部出庫到州府就變成了9萬,州府采買賑災糧耗銀共計5萬兩,賑災糧運往各受災郡縣,最終落入災民手里共計不足3萬兩。掖縣、密縣兩縣受災嚴重,幾乎顆粒無收,當時已是餓殍遍野,民怨四起,賑災糧不足以果腹,知縣卻鎖了糧倉,不肯繼續放糧,災民繼而沖擊縣衙糧倉,把縣衙扣發的糧食搶了出來,因此被扣上了暴民的帽子,被周興盡數殺。”追影字里行間透著不忍。
“可有人證?”
“有,掖縣知縣的師爺、還有幾名各縣的災民,都已接了過來。”
“讓那掖縣師爺寫出訴狀,災民畫押。”
“是!”
“這些人務必嚴密保護!”
“屬下明白!”
醇親王將食盆里的魚食倒進荷塘里,里面的草魚、青魚圍過來爭搶,一時間水面翻滾、水花四濺,久保心道:“這荷花池里不養錦鯉養草魚的估計可著帝都就皇家別院獨一家了!王爺還當寶貝似地天天親自喂食,王妃娘娘投下去寸許長的小魚苗,現在個個一尺多長,膘肥體壯!再養下去都可以上戰場打仗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