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進久違的象牙床,原來也不覺得這床如此柔軟舒適,連日奔波風餐露宿的倦意襲來,趙墨連被子都沒蓋好就急不可待的找周公下棋了。夢里夢到自己在關外迷了路,漫天大雪,自己穿著單衣羅裙,凍得瑟瑟發抖,忽然,從天上降下來一朵云彩,正落在自己身上,哇,好暖和!
黑暗中,那人嘆了一口氣,“這丫頭還想把自己作生病求可憐嗎?”
久保在書房門口的廊下值夜,瞇眼看著醇親王悄悄地出去又悄悄地回來,連忙捂住自己的嘴,這笑憋的比今晚在書房里面還難!
趙墨和豆蔻在廚房忙活一早上,端著托盤站在書房門前,懇求了半天書房門也沒開,索性兩人就跪在書房外,不多時門開了,久保為難道:“娘娘,不是老奴不放您進去,實在是王爺他.......”
“王爺怎么了?”
“王爺他病了!”
“病了?”
趙墨二話不說,起身繞過久保邁步進了書房,醇親王躺在暖榻上,臉色有些發青。
趙墨走到近前,將他手腕托起為他號脈,醇親王想要掙脫卻被她不容分說地握住,閉上眼睛繼續自己地動作,須臾,睜開眼睛道:“無礙,就是感染了風寒,喝兩副驅寒散即可。”
“王爺,御醫到了!”追影在門外稟報,趙墨才猛然想起“人家是親王!生病都是宮里御醫給診治的!她這個三腳貓也敢充大頭菜?”想到這里懊惱地伸手敲自己腦袋一下。
哪知醇親王突然大吵大鬧道:“我不要御醫,不要喝藥!”呼呼啦啦把案頭的茶杯、茶壺全數掃在地上。
久保出門向御醫賠禮道:“宋掌院,對不住了,今日怕是不行,還請您先回!”
“無礙,那老臣改日再來給殿下請平安脈。”宋掌院大老遠的白跑一趟也不敢有半點微詞,這個醇親王可是皇上時時掛念的皇子之一啊!聽著身后醇親王還在大喊大叫,宋掌院毫不遲疑地轉身走了,聽這動靜進去非死即傷,還是改天再來吧!
“王爺,宋掌院已經上車了。”追影此言一出,醇親王立刻安靜下來。
趙墨剛才診了脈之后就鉆進廚房忙活去了,這會兒又端了個托盤進來道:“王爺,您先進了早膳再服藥好的會快些。”
“你出去吧!本王不需要你伺候。”醇親王別過頭去不看她,聲音極為冷淡。
“我犯了錯,還能回房里歇著,天底下還有這等好事?早知道這樣,我就天天犯錯!”趙墨反問道“哦~難不成,伺候您才是恩賞,回房歇著才是處罰?您這處罰也太善良了!如果是我,才不會這樣便宜了那個惹我生氣的人!”
“你!”醇親王被氣的語塞。
“所以說,我辛苦做好了,你就吃一點兒,身體好起來才有力氣罰我嘛!”趙墨眨巴眨巴杏眼,打開燉盅蓋子,一股姜汁喝紅糖的辛辣甜香混合著一股黃豆獨有的香醇彌漫而出,毫不客氣地挑逗著李瑄的味蕾。
久保打圓場道:“娘娘,這是何物?聞起來甚是香甜。”
“這啊,是我昨晚就泡上的黃豆,今早又是磨又是煮的,費了好半天才做出來的豆腐腦!”
“王爺,看您染了風寒,剛才又澆上了紅糖姜汁,趁熱喝上一碗,出出汗,連風寒散都不用喝!睡一覺包您活蹦亂跳了!”趙墨用湯匙攪了攪,白嫩嫩的豆腐腦染了姜汁紅糖變成梅紅色分外明艷,舀了一勺輕吹兩下送到李瑄唇邊。
“本王......”李瑄還想要再堅持一下,卻被湯匙抵在唇上。
趙墨小臉一繃又嘻嘻笑道:“快喝!我既把了脈就是你的郎中,要謹遵醫囑!這姜汁涼了效果就不好了!”
久保何時退出去的?房間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李瑄只得張口喝下,甘甜滑嫩間還有一絲絲熱辣,根本不用嚼,豆腐腦跐溜一聲自己滑進喉嚨里,直暖得五臟六腑一片溫熱。此味真的是他從未領略過的美妙,不由得期待下一勺的來臨。
追影看久保趕走了來送藥的下人道:“久公公,王爺的病?”
久保一臉老懷安慰道:“咱們王爺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