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年都沒去看師傅了!”
“您看您這茶葉、點心又是花草的,倒是把一年的孝心都盡了!”
“若沒有師傅,我現在還不知道窩在哪個墻角根兒里抹眼淚呢!”
“道長是個老神仙,早就算出小姐你啊榮華富貴、一生平安!”
“就你嘴甜!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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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怎么了?”
趙墨踏進玉清觀就覺得哪里不太對,停住腳步放眼四周,香客來往如常也看不出有何一樣。
小道童迎過來伸手一禮道:“墨兒姐姐!道長在后院,請隨我來。”
繞過大殿,轉過回廊,穿過一扇隱秘小門來到后院,道長剛從一間客房出來,看到趙墨不禁面色一緊道:“墨兒?你為何今日來此?”
“師傅,今日初七,徒兒來探望師傅有何不妥嗎?”趙墨這是第二次見道長神色如此緊張,上一次看他如此時,回府后她娘親自縊房中。
“并非是你的緣由,只是為師今日事務繁雜,你且先回去,改日再來與為師敘話。”
“即使如此,徒兒遵命。”一應禮品放下,趙墨帶著豆蔻和小六毫不遲疑地出了道觀。
正當小六納悶小姐怎會如此順從時,趙墨拐道小道上繞到道觀后面的山上,后山上古木參天,趙墨氣息運走、腳下輕點轉眼間便坐到丈許高的樹杈上,剛才與道長拜別的后院盡收眼底。
豆蔻不愧是跟著趙墨一起長大的丫鬟,身手絲毫不差,輕松攀上另一棵樹。小六倒也沒給老爺們丟臉,像猴子一樣手腳并用登上了與豆蔻相鄰的一棵樹。就這樣,主仆三人坐在三棵樹上靜觀其變。
房間里,一盤棋,兩盞茶,靖王與玄清道長對弈正酣,羽劍在一旁伺候茶水,再無旁人。
大約一柱香的功夫,從趙墨三人身處的后山猛然出現一群蒙面黑衣人,約莫有十余人之多,腳下生風一般,片刻就已到了道觀后墻,三人屏住呼吸,生怕被腳下這些人發現她們的存在。
幸好趙墨為了在外行事方便習慣著男裝,此時三人全是青灰色的短襟外衫,與樹干顏色相差無幾,若是穿女裝,怕是早就被一箭射下了。
黑衣人迅速翻過后墻迅速包圍了道長剛才進入的那間客房,趙墨伸手握住腰間軟劍,只等師傅開打,她立刻就沖進去!
黑衣人互相對了個眼神,正要沖進去,哪知小院其他兩個廂房嘩啦沖出數十名官兵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客房門打開,靖王從里面不緊不慢的走出來,輕笑道:“就這么點伎倆,還想謀害本王,真是自不量力!”接著臉色一沉道:“來人啊!給本王打!”
黑衣人顯然未曾預料此種局面,原本是來偷襲的,怎么變成被伏擊了呢?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舉刀就砍,靖王抽出佩劍相迎,一時間小院里喊殺聲四起,幸好離前殿有一段距離,倒不至于影響香客。
雖說靖王人數占優,兵士卻并非黑衣人的對手,一時之間不分勝負,“嗖”三支冷箭向靖王身后襲來,趙墨道:“又是他!”順著箭矢發出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見不遠處的大樹上的鬼魅黑影,然而,對方竟然也在看著她!
“嗖!”三只箭矢直向趙墨射來!趙墨來不及多想,一個鷂子翻身下了樹,抽出腰間軟劍直奔黑衣箭手,而此時,漢英也已帶人追到樹下,拿箭手左右開工射倒數名兵士,若不是趙墨以劍護體,恐怕也早已成為箭下冤魂。
合圍之勢已成,且他身上所背箭矢已所剩不多,原以為這黑衣箭手無路可退,只能從樹上下來與她們短兵相接,不想,那人竟飛身到另一棵樹上。
兵士拿出弓箭射,無奈對方身手極快,根本無法射中。
已經讓他逃脫一次,他這次來竟然帶了這么多人!若這次再讓他逃脫,那他下次又該有多喪心病狂?情急之下,趙墨奪過一個兵士手中的弓,道:“借用一下!”
說完提起地上的箭袋往肩上一背,運氣點地騰空上樹,在一片瞠目咂舌中追著黑衣箭手而去。
靖王從后面跑過來問漢英:“又沒抓到?”
漢英指著遠處樹梢道:“趙姑娘去追了!”
“趙姑娘,趙墨?”靖王頭皮一麻,道:“還看什么,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