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不服氣啊!不信的話,三日后決賽,你也可以去嘗嘗!”
“我最不喜湊這些熱鬧!”
“我跟你說啊,那個趙黑土做的菜可比雁歸樓的主廚做的好吃多了!光聽名字就有新意啊!”
“趙什么?”
“趙黑土!”
“做的什么菜?”
“這菜名啊和他這個人同樣有趣!一個雞肉泡辣椒的菜叫紅光滿面!另一個海參鮑魚的菜叫佛跳墻,還有,你猜白菜泡雞湯他給起了個啥名?哈哈!叫金海雪浪!”楚河越講越興奮,笑道:“還有他教世子吃辣菜,又是菜葉又是米飯的還要卷著吃,把世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你說奇不奇?”
“你說他叫趙黑土?”
“對呀!王爺認識?”
“他長什么樣?”
“個子小小的,大眼睛,細皮嫩肉的還挺白,他家人不知道咋想的起了這么個鄉野的名字。人長的一點都不粗鄙,甚至還有點傲氣!”
“決賽什么時候?”
“你要去嗎?”
“嗯!聽你說的熱鬧,我想去瞧瞧。”靖王掩不住嘴角的笑意,隨口敷衍道。他身后的堯漢英目光轉動,悄悄瞥了一眼靖王袖口里露出的玉狐發簪。
那什么,剛才說自己不喜熱鬧的人是誰來著?楚河一愣,想到靖王可以和他分享美食樂趣還是異常開心,開口道:“三日后,雁歸樓,巳時初開始比賽!”
“好!”趙黑土!趙墨!難怪來西域春這么多次都見不到,原來是去比賽了!好啊!那就賽場上見!
趙墨從雁歸樓出來后到藥鋪買了一堆藥材,向小六吩咐道:“走,崔家莊!”
趙墨讓小六在崔家莊僻靜處租了一處農家小院,遠離村民、背山面水、一明兩暗的三間小土房,讓小六收拾干凈、置辦了生活用品后,趙墨趁天黑翻墻到天香樓通知大師,第二天悄悄地住了進來,玲瓏只當是大師要去寺廟坐禪,也沒敢多問。
馬車停到籬笆小院外,趙墨下了車,提著診箱進了小院,大師在小院的石桌旁坐著喝茶,看見趙墨來了也沒什么表情,仿佛知道趙墨會來又不歡迎她的到來。
村中僻靜,趙墨可以清晰的聽到大師呼吸間的喘鳴之聲。回頭囑咐豆蔻用帶來的藥罐把藥煎上,便請大師到房內針灸治療。小六把帶來的食材放進廚房,又把院子打掃了一遍,才蹲在豆蔻身邊陪她煎藥。
房間內,大師的皮膚如老樹皮一般粗糙灰白,銀·針·刺進十幾個穴位之后停留一刻鐘收針,再用火罐灸在行·針的穴位上,黑·血自針·孔排出,半刻鐘后,趙墨收了火罐,用干凈的棉帕將污血擦拭干凈。
“好了!我會隔天來行一次針,草藥我也分好了放在廚房,你每日一包四碗水煎成兩碗,早晚各服用一碗,晚上喝的時候要熱溫了再喝,這個藥涼了有毒,喝了死的更快!”
大師將衣服整理好,轉過身來,臉上的黑氣退了些許,胸口也不似之前那么憋悶,不禁暗自對趙墨的醫術贊嘆,開口卻是冷淡:“知道了。”
忙活一頭汗,連個“謝”字都沒有,趙墨輕嘆一口氣,也對,人家不是給了本手札作診費了么?而且,不是你上趕著要給人家治病的么?
趙墨收拾好診箱,轉身出去,進了廚房,不多時炒了兩樣小菜熱了兩個饅頭還煮了一碗粥放在院中石桌上,探頭對屋子里的大師道:“大師,這方子里有一味藥性比較烈,你先吃些飯,過一會兒再喝藥,這樣,你會舒服一些。”
大師有些不情不愿地起身出來,背對著她坐到石桌旁,又勉為其難地拿起饅頭、夾起菜吃了一口,所有的動作都極為緩慢,但是不知怎么的,當他將第一口白菜燉豆腐吃下去之后,他夾菜的動作似乎變快了一拍!
趙墨抿嘴一笑,轉而去看豆蔻把藥煎的怎么樣了。
臨走前,趙墨在馬車廂里拿了一包種子,隨手撒在小院一角的空地上,對著努力扒飯的大師背影道:“抽空澆澆水,沒準兒它長出來能治你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