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墨眨巴眨巴眼睛道:“趙嬋又邀我進宮?”上次趙嬋送她那只鸚鵡她拿回來就送到祖母那里去了,趙墨說是祖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從前,讓鸚鵡在那里逗她老人家開心,也算趙墨盡了一點孝心。其實趙墨擔心鸚鵡學舌壞了王爺的大事。
豆蔻道:“上次方子都送給她了,這次又不知道是什么事!反正她每次找您就沒好事!”
趙墨看了看外面冰天雪地的,她也不想冒著嚴寒出門,抱著暖手爐道:“那就先不理她!”
豆蔻手里拿了個小鏟子翻著火爐上炒著的南瓜子道:“嗯,這么大冷天的,她在屋子里,讓咱們跑來跑去,憑什么啊!咱就不去!她也沒轍!”
趙墨道:“擎兒是不是該回來了?”
豆蔻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道:“今兒個臘月初五,可不嘛,再過三五日少爺就該回來了!”
趙墨笑道:“太好了,到時候咱們回趙府住兩天,同擎兒好好聊聊!”
“嗯!把咱這臘肉、冬蒜多帶回去些,少爺最饞這一口了!”豆蔻開心的不得了,每年少爺回來,小姐都換著花樣的做飯給他吃,自己又可以蹭吃蹭喝了!
晚飯時,趙墨隨口道:“王爺,趙嬋今日又送信讓我進宮。”
醇親王道:“她前些日子看了御醫,想是請你入宮為她診治。”
“她病了?”雖然趙墨對趙嬋感情一般,但是,如果她生病了的話,自己心里還是不太舒服。
“是,也不是。”
“嗯?”還有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
“她想求子,卻心愿難償。”
“哦!”趙墨無奈地點了點頭,醇親王的回答沒毛病!她上次為趙嬋診脈的時候就發現了。麝香雖然會導致女子不孕,卻不會致命,所以,說她得了病也行,說她沒得病也行!反正,就是生不了孩子,也不會死!
醇親王和趙墨都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之中。
趙墨翻來復去地想了一夜第二日一早還是上了馬車!久保道:“王妃是個心善之人啊!”趙嬋的母親加上趙嬋本人從未善待過她,她還是不計前嫌地為她入宮,這份仁善何其難得!
趙墨切了脈也是那一句:“治不了!體質太寒,不宜生養!”
趙嬋竟拿下發簪刺向自己的咽喉!趙墨看她那力道完全不似裝裝樣子,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奪下發簪扔了出去,尚好的珠玉寶石碎了一地!氣惱道:“后宮嬪妃無論身處何種境地,均不可自戕,否則,全家株連!你不想活就算了,還要全家為你陪·葬嗎?”一想到這瘋子差點害了父親、祖母和擎兒,趙墨就恨不能一掌拍·死·她!
趙嬋眼淚婆娑道:“你給的方子我用了,皇上完全沒有感覺,我這里他已經一兩個月都沒來過了!”
“那又怎樣?你自己就活不下去了嗎?缺吃少穿了嗎?”趙墨沒好氣地質問道。
“我今年才二十歲,還有幾十年要活,至死都要困在這里,我只是想要一個孩子,陪陪我,至少有個人能說說話!就這樣也不行?老天爺為什么要這樣對我?”趙嬋定定地看著趙墨,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掉,她這些日子瘦了好多,眼睛紅腫,整個人憔悴的不成樣子。
趙墨聽得心頭一酸,聲音也軟了下來道:“你哭天搶地也沒用啊?”
趙嬋抱了個匣子塞給趙墨道:“這里面的東西值好多好多錢,你幫我找最好的藥來治,你醫術精湛,一定能治好我的對吧?”
趙墨氣地把匣子放回去道:“不是錢的問題!是你身體的問題!御醫怎么說?”
趙嬋嘆了一口氣,自從看了華太醫之后,她每日都按時按量的喝著華太醫開的藥,一個月過去了,月事正常一些了,她還以為有了轉機,便叫華太醫過來診脈,結果還是一樣的回答,失望之極的趙嬋只得去請趙墨,沒想到,趙墨也是這么個答復。
趙墨心道:“看來御醫也沒和她提麝香的事!”麝香侵蝕的癥狀非常明顯,御醫不說,那便是不想說或者——不能說!
“你且不要尋死覓活,我回去再翻翻醫書,有了辦法我再告訴你!”趙墨首先要做的還是讓趙嬋穩定情緒,不然,她前腳出宮,趙嬋后腳自·盡都有可能!
“那這些,你且拿著!不夠的話······”趙嬋一聽,抹了把眼淚又抱著匣子過來,強擠出一抹討好的笑臉,真是比哭還難看。
趙墨并不去接,只是掀開匣子的蓋子從里面挑了一個金鑲翡翠的鎖片出來道:“這一匣子抱出去,人家還以為我來打·劫了呢?先拿著一個用著,不夠了我再來拿。”
“好!好!”趙嬋連聲應著,只要趙墨愿意出手相救,說什么她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