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如何排查這宮中眾人?”趙嬋向窗外看了一眼,粗使加隨侍的太監宮女一共有六個,丹青是她的陪嫁丫鬟不在此列,這六個人她從未仔細排查過。
趙墨斜睨她一眼道:“你在府中之時不是挺會馭下的嗎?”
趙嬋被她噎的一愣,喃喃道:“這里怎么能和府里比呢?”
是啊,這里的水多深啊!
趙墨道:“你就這么把清婉堂而皇之地帶回來,若是你這里有眼線,怕是明天你這里就該熱鬧了!若是有人來問,你這里為何多了一個宮女,你當如何解釋啊?”
“啊?”
“啊什么啊!你連這點應對都沒有,還敢謀劃大事?”
“我······”趙嬋確實沒有想那么多“早知道就把她藏一個地方,等天黑了再帶回宮里。”
趙墨都被趙嬋給蠢笑了“現在說這些還有什么用?再說,你夜里往宮里帶人,只要被人看見一眼,你更說不清了!”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啊?”趙嬋全然沒了主意,一個勁兒地搖趙墨的胳膊。
趙墨被她晃的頭都暈了,把自己胳膊抽出來,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一會兒我出宮的時候,讓清婉和豆蔻換了衣服跟我回去,看明日情況,若是有人來問東問西,便讓豆蔻大大方方出來說是我留下陪你解悶的丫鬟,若是沒人來,那你這里幾個宮人尚算口風嚴實。但還是要多加小心!”
“那你······”不等趙嬋問出口趙墨便給了答案,道:“我明晚過來。”
“怎么過來?”
“這你別管!我總得來給你送藥啊,不然你怎么懷孕?”
“哦!”
趙墨將換了服飾的清婉帶出宮去,拐到藥鋪抓了些草藥,沿路買了些吃的用的,將清婉送到了崔家莊原來大師住的那處小院,囑咐她只要不出門就是安全的,明日會派小六來看她,有啥缺的就告訴小六去置辦。等宮里安頓好就把她再送回綺羅宮待產。清婉再三保證:為了孩子她不會輕舉妄動的!
和明白人打交道就是輕松,清婉便是個明白人!
趙墨回了別院,進房里便開始翻醫書,她之前在《明李紀民藥典集》看過這樣的方子,一頁頁翻過終于找到,這個方子并不是教人作假,它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治療失去孩子的母親的抑郁癥!這個像懷孕一樣的癥狀,其實是這個方子的副作用!唉!趙墨心中鄙視自己一萬次,又嘆了一句“迫不得已!”這次可真是“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將草藥按方子抓好,自己到廚房找了藥罐煎藥,豆蔻不在,趙墨還真是不習慣,好像突然之間失去了自己的一只手!煎好的藥晾成溫熱,將藥渣撈出加搗碎,和著藥湯、干藥粉一起揉捏,最終團成一顆顆藥丸,又將油紙裁成方塊,一張一顆的包了起來,這方子是絕對不能在宮里煎藥的,被抓個人臟并獲趙嬋就死·定了!藥丸既方便藏匿、又方便食用,也沒什么氣味,最方便不過了!
趙墨伸了伸懶腰,轉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看外面,天已經黑透了,冬天的夜晚總是來得那么早!將包好的藥丸裝進匣子里放好,轉身出了豆蔻的房間,將房門關好,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簡單洗漱一下,累的完全感覺不到餓,坐在桌邊吃口點心就全當晚餐了。磨了半日的藥,兩條胳膊已經疲了,將頭擱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嚼著。
醇親王一整日都沒見趙墨,聽久保說她回來了也沒見人,怎奈今日要處理的密函又比較多,忙到現在才忙完,進了臥房一看,這小人,像個斷了線的木偶,頭擱在桌上,嘴邊的點心盤子的邊緣還有她咬了一半的粘米糕,兩手在兩側垂向地面,這么擰巴的姿勢,她竟然還睡著了!
無奈一笑,她今日是去單挑千軍萬馬了嗎?
彎腰將她抱起,輕輕放到牙床上,擰了一方巾帕將她嘴角沾的粘米拭去,趙墨夢中抓住他的手,囈語道:“不行!大的小的都要!”
醇親王“······”這是又去哪里摘柿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