醇親王目光掃過眼前的人,十年過去,當年經手此案的人調離的調離、告老的告老,在座這些與自己一樣對當年之事除了道聽途說就只有這些落滿灰塵的卷宗了!隱隱覺得背后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將所有的內情推入無盡深淵!
刑部尚書齊敏探身向前,拱手道:“殿下,這些卷宗上的種種疑問只算是我等的推測,只怕陛下那里得真憑實據才行啊!”這一句純粹就是廢話!若是推測都能算數的話,他怎么會等這么久才著手為岳將軍平反?
醇親王目光平淡地看他一眼,故意問道:“以齊尚書之意該當如何啊?”
“殿下座前,微臣只有聽命的份,哪敢置喙?”這家伙不僅潑冷水還沒建樹!真不知道他怎么當上的一部首尊?就這樣的人倒是討得曹義誠的歡喜!
醇親王又看向大理寺卿左善問道:“左大人有何高見?”
左善是趙中廷私下好友,為人耿直中正,是標準的中立派!也算是朝中的一股清流,聞言一臉凝重道:“微臣慚愧······尚未想出破解之道!”無意間瞟了齊敏一眼。
醇親王會意,對眾人道:“今日便是如此,諸位辛苦,先回吧!若再有需諸位協助之處會再行知會。”
眾人行禮告退,這里原本就是左善辦公之所,所以他不用離開,待所有人都退下之后,醇親王道:“左大人,現下可以暢所欲言了!”
左善拱手壓低聲音道:“天牢之中當有一人深知此事原委!”說完用手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了一個“笠”字。
醇親王又怎會不知,自己舅舅和岳將軍所受的冤屈都少不了南宮笠在父皇面前挑唆,只是苦于沒有證據,又不能向父皇當面求證,所以一時無從下手。想至此,對左善道:“那人入天牢已久,一直未交待只字片語,左大人此言又有何意?”
左善挪了挪身體,幾乎上半身都向醇親王傾了過來,以耳語的音量說道:“微臣家中開有一家當鋪,前幾日收到一件玉佩,微臣曾見南宮笠佩戴過,玉質雕工太過出挑,以至于讓微臣印像深刻,便按當票記錄找尋過去,竟然微臣找到南宮笠的一處外室!”
“外室?”醇親王曾派手下一直跟著南宮笠,為何都沒發現此人的存在?“你是如何確定的?”
左善道:“微臣在院外偷望多次,那小院內只有母子二人,那女子便是拿玉佩去當鋪典當之人。”
醇親王搖頭道:“既是南宮笠的外室,又育有一子,又豈會典當度日?”
左善道:“這一點微臣也想不通,南宮笠正室膝下無子僅有一女,以南宮笠的身家應該不至于會苦著自己唯一的兒子!”
“你將地址告知于我,我再派人去查實一番再做定奪。”醇親王道。
左善將地址告知醇親王,只消口頭說一遍即可,人家是過目不忘,醇親王是過耳不忘!
當晚,追影回來稟報:“據左右鄰居所述,那家確實只有母子二人,雖未見有任何營生,卻生活富足,前幾日家中遭了賊才讓她們陷入困頓之中,將貼身玉佩拿去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