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帝都城幾百里外的僻靜村莊,田地里的冰雪還未融化,天陰沉沉的,周遭一片蕭瑟,沒有農活可干,農戶們都在家里窩著等待春日來臨。
一隊人馬飛馳而來,雖是穿著便服,腳上卻登著官靴。在村莊深處的籬笆小院門前停馬,一人敲著虛掩的木門客氣道:“請問魏侯爺在嗎?”
魏無憾從房里出來問道:“來者何人?”
拍門那人向后退去,后面上來一白面無須、身材嬌小的男子從袖中拿出明黃色騰龍卷軸,尖聲道:“魏無憾接旨!”
鉛灰色的烏云鋪陳開來,魏無憾拂了衣擺,在凍得冷硬的土地上跪了下來:“臣,接旨!”
多余的廢話魏無憾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只記得圣指提到:“北境,雪狐嶺,千機洞,無根草!”雪狐嶺他知道,那是在北境城墻之外很遠很遠的地方!
宣旨太監將圣旨卷好交到魏無憾手里,順手將他扶起道:“侯爺,陛下體恤侯爺辛勞,特挑選了十名精騎與侯爺同赴北境,一應御寒裝備都已備好,侯爺請即日上路吧!侯夫人和小姐由奴婢接回帝都好生照應,侯爺還請放心!”
圣命難違,魏無憾握著圣旨的手微微發顫,眼眸中似是飄起了北境的漫天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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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書房里傳出一聲瓷器碎裂的脆響,久保在門外渾身一顫,心疼地閉上眼睛,趙墨聽到響聲從臥房過來道:“久公公,王爺這是?”
久保無奈地搖了搖頭道:“王爺從宮里出來臉色一直不好,剛才進門就把茶杯給摔了!老奴侍候了王爺這么多年,還從未見他如此動怒過。”
趙墨問道:“可知是因為何事?”
久保搖了搖頭。
追影從外面回來,低聲道:“魏侯爺昨日起程去了北境。”
“北境?舅舅不是已經告老還鄉了嗎?”趙墨十分不解。
追影道:“天涯海角也擋不住一紙圣諭!”聲音里透著一股不平,為侯爺,也為王爺!追影將皇上下旨讓魏無憾立即起程去北境找尋無根草的始末告訴趙墨。
先是那個北境雪芝仙子出來裝神弄鬼,然后就告訴皇上無根草可以延壽百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在鬼扯,這世間真有無根草?趙墨才不信!可偏偏皇上求仙心切信以為真!若是尋常地方也就罷了,偏偏指向北境外域,一個讓人有去無回的地方!“舅舅此行怕是兇多吉少了!”趙墨喃喃道:“難怪王爺如此氣惱!”
知曉了情況,趙墨嘆了口氣道:“你們在這里等一等,我先進去看看。”追影和久保都贊同,此時也只有王妃能勸一勸王爺了。
趙墨站在門口道:“王爺!臣妾能進去嗎?”
里面遲遲沒有回應,趙墨也不急,安靜地在外面等著。又過了一會兒,醇親王從里面打開了房門。醇親王牽著趙墨的手饒過地上的茶杯碎片道:“小心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