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狂風像脫韁的野馬夾著雪片肆虐而來,天地融成一片白色混沌之中,來不及吃飯,趙墨四人急忙鉆進獸皮睡袋中等待暴風雪過去。風雪吹了整整一夜,魏無憾只能打消探查計劃。眼見著補給車上所剩不多的柴火和干糧,至多再停留一日,就必須要返程了。
暴風雪過后的清晨,天空碧藍如洗,陽光跳脫出地平線,金色光輝灑在銀色大地上,晃的人睜不開眼。
趙墨幾人迅速吃了早飯開始趕路,雖然空氣依然寒冷,但有太陽曬在身上暖洋洋的,幾人的心情也明朗起來,腳步不由得加快。沿路上不時遇到凍僵的兵士尸體,為她們指明前路方向。
當晚,魏無憾探查回來,臉色沉重道:“基本可以確定前方地洞是匈奴部落,但外圍有哨兵和雪狼守衛無法靠近。今晚休整,明日一早返程,再帶銀甲軍過來才能突擊進入。”
“侯爺,既已被匈奴占據,里面還會有無根草嗎?”
這個問題一直懸在魏無憾心中,突擊進入并不是目的,無根草若是沒有,就算把匈奴部落滅盡也是無用!
返程之路依然艱辛,那兩名兵士的身體每況愈下,干糧所剩不多,每人每天只能吃一頓飯,幾乎每天都在挑戰生命的極限!
趙墨看見遠處幾個小黑點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誰知前面拉車的小六也驚呼起來:“小姐,小姐!前面!前面有人!”
趙墨和豆蔻不約而同的眨巴眨巴眼睛,定睛再看,不敢置信地問道:“真的嗎?真的嗎?”
夏無忌還是那個冰封臉道:“是的!”他神箭的鷹眼可不是白練的!
對方走的極慢,趙墨他們幾個則加快了腳步,越行越近心情就越發激動,魏無憾也發現了她們,遠處時不敢確定是敵是友,但看裝扮應該不是匈奴人,再近些,聽到趙墨的喊聲:“舅舅!舅舅!”
小六和豆蔻也一邊招手一邊喊:“魏侯爺!魏侯爺!”
兩方終于匯激在一起,魏無憾半天才認出趙墨,語氣卻是責備:“王妃千金之軀為何到此苦寒之地,以身犯險?”
趙墨也不介意,解釋道:“我在書上查到這種‘無根草’也叫‘隱根草’確實是在極寒之地生長,但是采摘下來之后必須用低溫保存,否則,這草枯死便沒了效用!舅舅可尋到無根草所在之處?”
魏無憾聞言心中有愧,他確實不知此保存之法,面色一紅道:“多謝王妃提醒,老臣確實不知此草保存之法······”話還未說完,后面一聲驚呼,其中一名中傷寒較重的兵士體力不支,暈了過去。
趙墨急忙過去,號脈之后道:“他傷寒已深,不宜再長途拔涉了!豆蔻把藥包拿來,將傷寒草煮水,一會兒趁熱給他灌下去,發發汗,將他衣服脫下來,我給他施針行血,可將寒氣逼出來一些。”
豆蔻聞言去拿藥包,小六和其他兵士一起生火架鍋,魏無憾見趙墨指揮的頭頭是道,不由贊嘆道:“可惜王妃是女兒之身,不然,定能出將入相名垂青史。”
趙墨手上忙著將銀針扎好,才回話道:“舅舅,名垂青史就算了,我啊,就想做個不愁吃喝的小老百姓!”
魏無憾被她逗笑,笑了兩聲卻咳嗽起來,趙墨不由蹙眉,道:“舅舅,讓墨兒給您也診個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