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果不其然的站住了,回頭問道:“不知姑娘是哪家的,似是從未見過,姑娘怎知我身份?”
“家父兵部侍郎楊書朗,初柔時常進宮,大人卻是生面孔,只是見大人如此英姿,又聞前日楚將軍回京待封,便能猜個七八分。”楊初柔一邊輕聲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走至楚煜身旁,與他一起并肩朝前走去。
“原來是楊侍郎家長女,難怪如此聰慧。”楚煜略顯客套的說著,走路也是目不斜視。
二人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逐漸行至宮門。
“楚某尚還有軍務在身,便先告辭,姑娘若是回府,我可另派馬車送你回去。”楚煜停下腳步。
“不勞煩楚將軍,初柔自己回去即可,告辭。”楊初柔也并不多說,只朝著楚煜行禮,起身后自顧自便轉身走了。
楚煜目送她朝著宮門外馬車處走去,才發現身前落了一塊帕子。
綢緞入手,柔軟絲滑,霞色緞面上繡著一叢栩栩如生的幽蘭,底下兩個小楷——初柔。
楚煜抬眼看了看已經上了馬車的楊初柔,視線重又落在手里的帕子上,良久,并未追上去。
而宮內不遠處的長廊拱門后,一個人影正直愣愣的看向宮門的方向,后又飛快的轉身離去。
長樂宮。
“慢些,這樣就好。”慕愿歡倚在秋千上,朝著身后正在推秋千的秋燕吩咐道。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臉上,秋千蕩起時帶動裙角衣擺,花一樣的人兒露出微微笑顏,撲面而來的清風吹亂稍許發絲。
慕軒淳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仿佛從畫里搬出來的美好,可一想到自己方才所見,腳步便又加快了許多。
“歡兒,歡兒!”
秋燕停下秋千,慕愿歡依舊倚在秋千上,看了一眼急急而來的幕軒淳,微微直了直身子,道:“皇兄這是又有要事?”
幕軒淳聞言一愣。“你都知道了?”
慕愿歡忍不住揉了揉額頭,道:“皇兄,今兒這事父皇雖說沒有怪罪,可也畢竟是我們的不是,這幾天皇兄你便讓歡兒好好休息吧,再有要事,也等過幾天再說可好?”
“誰要跟你說這個了,這回是真有要事!”幕軒淳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走到慕愿歡跟前急道:“我來跟你說你那表妹,那個楊初柔的事,歡兒你以后要小心著點她。”
“初柔表妹?”慕愿歡挑挑眉,片刻后還是揮揮手讓周圍的人都退下,才道:“歡兒記得皇兄你統共也才見過初柔表妹三回,怎的?”
“我今兒就見了第四回了!就剛才,太后喊我過去,在路上我就就見你那表妹……”
見著幕軒淳臉上罕見的嚴肅,不像是在說謊。
“你是說初柔和楚將軍?”慕愿歡眉頭微蹙,她這位皇兄,心思單純,對她更是從未說過謊話,且他與楊初柔又沒什么交情,根本沒必要造這種謠。
只片刻后,慕愿歡重又展顏。“這種話皇兄以后可莫要再說了,他們二人不過是一起走了一段路,并無什么其他,皇兄這般說,可不是君子所為。”
“我就是看著有點不對勁所以過來提醒你一下嘛,歡兒你可是馬上就……算了算了,反正這事你知道就行了。”幕軒淳摸了摸腦袋,又想起太后還等著呢,便先告辭離開了。
慕愿歡讓人送他,自己一個人在秋千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蕩著,想起今日在母后宮里,初柔表妹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