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參把葉蓁帶到一間廂房,里面有一個年齡稍長的宮女,見到陶參以后俯身行禮,并說:“見過陶管事。”
“嗯!”陶參微微點頭,然后說:“這位姑娘晚些時候要為昭儀娘娘診治,記得,小心伺候著。”
“是,陶管事。”
說完陶參便出去了。那宮女走到門前,關上門,掛上門閂,又放下了四方的簾子,然后折回來,對葉蓁說:“姑娘,洗澡水都備好了,我服侍姑娘沐浴吧!”
可葉蓁卻下意識的后退了兩步,然后說:“不用了,我自己洗就可以,我不需要人服侍,你出去吧!”
“姑娘,這是齊王殿下的命令,我不敢不從。”
“可我……”
“我明白姑娘的顧慮,姑娘孤身入宮,對所有人都存著防備之心,這是人之常情,可姑娘既然已經答應要為昭儀娘娘診治,就該知道,在診治之前,是不會有人敢害你的。”
“縱然……縱然你說的有理,可你我初次見面,你若在這兒,我會不習慣的,所以,還請你出去。”葉蓁故作鎮定的說。
“姑娘……”
“更……更何況,世人都說,宮里危機四伏,安全起見,我還是遠離一些人、一些事的好,此事,還請你諒解。”
“那九皇子呢?”
“他怎么了?”
“姑娘可遠離他了嗎?”
“我……”
“還有為彭昭儀診病的事,您也沒有推脫啊!”
“那是職責所系。”
“姑娘坦誠,我也不瞞你,這沐浴本是明面上的說法,實際上是為了搜身,每一個入了瓊華殿的人,都是要搜身的。姑娘,您要診治的是齊王殿下的母親,易地而處,齊王殿下如此小心,也沒有什么錯吧!”
“搜身?搜身可以啊,那就這么搜吧!為什么還要脫衣服?”葉蓁不解的問她說。
“姑娘若是沒有惡意,那還怕什么呢?”
“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這是……不好意思的問題。”
宮女聽完不禁笑了,然后說:“姑娘,沐浴更衣本是宮里的基本禮數,你既然進了宮,禮數周全一些總是沒有壞處的,您說呢?更何況,你我都是女子,你我之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呢?”
“誰說女子之間就不會不好意思了!”
“姑娘說什么?”宮女沒有聽清,于是問她說。
“沒……沒什么”
葉蓁想了想,覺得倒也沒什么,便解開了衣帶。
脫完了衣裳,葉蓁咬著牙走進了浴盆。
宮女走過去,一抬眼,卻發現葉蓁后背的傷口竟然傷的那樣重,現下因為泡了水,所以有些發了紅,有些又裂開,滲了血,她走上前,一邊幫葉蓁把頭發理順放到浴盆外,一邊說:“姑娘,你是個聰明人,又有自己的本事,但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這聰明勁兒一定得用到正道上。”
“你為何這么說?”
“姑娘,我們雖是女子,但也一定要堂堂正正、坦坦蕩蕩才是。”
葉蓁越聽越糊涂,于是微微轉頭,問宮女說:“初次見面,我很感激你跟我說這些,可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姑娘,你會明白的。”
“我……”‘她說的難道也是之前顧夕寧說謊騙人的事?’于是葉蓁轉過身來,雙臂交叉伏在浴盆上,問她說:“實不相瞞,四月二十九日之前發生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你知道什么?可不可以告訴我?”
“四月二十九日之前?你想知道什么?”
“就我身上發生的事。”
“既然是發生在你身上的事,為何會不記得?”
“我……”‘算了,還是用一樣的借口吧!’想到這兒,葉蓁便繼續說:“我……我有嘗藥草的習慣,可能是吃錯了什么,所以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都給忘了。”
“吃錯了什么?”
“嗯!”葉蓁點點頭。
宮女聽了,也沒再追問下去,只說:“我只知道,你參加醫官考核那天,在考核官員面前親口承認,自己并非醫者,后來還伺機逃跑,卻在宮門口被抓住了。”
“還有呢?”
“別的我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