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的許多事,都被徐亦澤刻意掩藏在記憶的最深處。
而被掩埋的那些記憶,算來算去,大大小小,都是與她有關。
就比如此時面前的鐵盒。
那個時候,見到她的時候,他全然迷失了自己,這些畫,有很多都是當年在這個房間里,畫下的。
那之后的兩年,每到深夜,思念到極致時,他都會從鐵盒里取出這些畫,總覺得她還在自己身邊。
程夢與他對視片刻,緩緩笑了起來“徐亦澤,你說你以前偷偷畫我的時候,我怎么都沒發覺呢?”
徐亦澤的目光沉沉落在她的臉上,忽然輕笑了一聲。
兩人對視輕笑之間,虛掩的房門外忽然傳來了阿姨有些遙遠的聲音“少爺?晚宴就要開始了。”
顯然阿姨正在走廊那處找人,卻是都什么也沒有找到。
徐亦澤又看了程夢一眼,這才轉頭走出了房間“木阿姨,我在這兒,我這就下去。”
程夢聽著外面的動靜,靜靜站立片刻,扭頭走出房間,下樓。
樓下,富麗堂皇的宴會廳內,懸掛在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投射出了熠熠閃閃的光暈,將室內的空間襯得十分優雅柔和。
今日徐家邀請的客人,已經陸續進到了壽宴宴會廳里。
徐亦澤攜著程夢走進廳,瞬間成為了宴會廳里所有人的聚焦點。
無數道帶著八卦的目光,帶著灼熱的目光看向了他們,周邊開始有細細碎碎議論聲不斷響起。
“誒,那不是徐老首長的孫子嗎?他身邊的那個女人是?”
“不就是陸家那個女兒,那位陸夫人嫁進陸家時帶的拖油瓶!”
“對對對,就是她。”
“只不過徐老首長的孫子怎么會跟她一起出席?”
“你們說,像今天這樣的日子,又來這么多客人,他們兩一起出席,會不會代表徐老首長已經默認那陸小姐是徐家的孫媳婦啦?”
“這不已經明擺著了嘛!不過,他們兩人站在一起,還真的是郎才女貌,很般配啊!”
周圍吵雜的議論聲里,有尖酸的刻薄,有刻意的討好,也有半分略帶真心的祝福聲。
程夢自從進入宴會廳之后,感受著自己身上無數道的目光,而她的臉上始終保持著淺淺的微笑。
徐亦澤垂眸去看了她一眼,眉目十分的柔和“害怕?”
程夢笑了笑,聲音透著一股小小的嘚瑟“害怕?我怕什么?”
她還想再說些什么,耳畔內響起一道冷漠聲音,叫了她的名字。
鐘雯和陸陵已經走到了她們的面前,她看了一眼徐亦澤,微微頷首,這就算是跟他打過招呼了。
隨后,視線落在了徐亦澤身邊的程夢臉上,臉色緊繃,回想起她當日在車里說的話,微蹙了蹙眉。
“陸叔叔,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