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最毒婦人心!湖心別院,我是一定要去的,你別想阻止我。”
凌千依撂下一句狠話就轉身離去了。
凌夜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氣得捂著胸口道:“千依何時變得這般心狠手辣,竟然要趕盡殺絕?現在連我這個娘親的話也不聽了。唉,都是爹慣出來的。”
惜音走到她身邊,輕拍她的背,安慰道:“城主,小姐只是年紀尚小,還不懂事罷了。”
“她都十四歲了,還小嗎?她堂姐十四歲時都已經能伺候公婆了。”凌夜嬋長嘆一口氣,又接著道,“她那句話怕不是說著玩的,吩咐下去,讓家里的下人看緊點,別院里伺候的人也多留意些。”
凌千依從城主的書房里走出,又變得無精打采起來了。已經不能正大光明的出去了,想改變主線劇情,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雖然先前放了狠話,但對于找馬車的事,她心里根本沒底。
她走到附近一條寬闊的大道,道路兩旁楊柳依依,清風徐徐。她三兩下便爬到了樹頂,挑了根粗壯的枝子,坐下來安心等待。
她從小在鄉下長大,爬樹捉鳥,下河摸蝦都是必備技能。
聽下人們說,這里是馬車出府的必經之路,她也只好來碰碰運氣。
轱嚕嚕!
所幸她的運氣不錯,還沒有等太久。
聲音逐漸接近,凌千依從樹上跳下來,走到夾道中間,雙臂張開。
馬車夫駕車技術嫻熟,見到有人攔路,立即勒緊韁繩。
此時馬車離凌千依尚有十幾米,連一根頭發都還沒碰到,她便立刻倒地不起,按住左腿,“哎呦哎呦”地叫著,佯裝受傷。
韁繩緊繃,黑馬嘶鳴數聲,高高揚起前蹄,原地踏了幾步,才穩住身形。
這么假的碰瓷手法,連她自己都已經無力吐槽了。
似乎是覺得自己離馬車實在是太遠了,她又蜷縮著身體,朝著馬車的方向又滾了兩圈。
“哎呦,哎呦,撞人啦!疼死我了!”
車簾掀開,走下來一個穿著艷麗的少女,頭上插滿了金釵和珠花,身上也掛滿了珠寶首飾,恨不得把全部身家都戴在身上。
“誰啊,這么不長眼,敢擋本小姐的馬車。”
馬車受驚,她在車上差點摔了個狗吃屎,心情極為不妙。
第二位下來的是個穿戴得體的少爺,他身姿挺拔,儀表堂堂,可惜一雙眼睛總是透著股邪氣,看起來總有些賊眉鼠眼的樣子。
“這是誰家的婢女,攪了我們春游的興致,你擔當得起么?”
他右手擋下車簾,左手端平伸入車內,扶出一位模樣端正,裝扮清麗可人的少女。她的樣貌雖然算不上出眾,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給這張平平無奇的臉平添了三分靈氣。
三人都是差不多大,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
她慢條斯理地說道:“不過是受了些顛簸罷了,有什么好生氣的?叫兩個人來,拖進巷子里,打死也就算了。”
明明看起來很單純,卻沒想到心腸竟如此歹毒,說得凌千依都抖了三下,不敢再裝了。
沒想到是個硬茬兒,凌千依立刻從地上爬起,輕拍了兩下身上的灰塵,又往后退了三步。
她沖三人尷尬地笑了笑,“別這樣,我只是有事相商,不得已才出的下策。有事好商量嘛,動不動叫人做什么?”
比起現在被活活打死,她寧愿五年后被千刀萬剮,機會以后或許還會再有,命可是只有一條啊!
她腳底抹油,只想快點開溜,卻沒看到在她站起的那一剎那,車旁的三人差點驚掉了下巴。
“見過少城主!”
三人的臉色猶如紙白,屈身行禮,一個神色比一個慌張。
府中人多,馬車夫還從未見過少城主,見少爺小姐們行了禮,也趕忙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