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開始變得粘稠,天黑得讓人看不見路。
三個人狼狽地逃向瘋人院后邊兒的一處教堂里面,一個男人和兩個女人,前后拉長距離,男人仗著自己的身體素質好跑在最前面,沒有去管自己身后的兩個女人。
她們身上都帶著傷,楚嵐的圓框眼鏡已經破碎,一邊兒已經掛不住,她自己本身是高度近視,所以只得一邊喘著粗氣努力跟隨前面的王拓,一邊用手支撐著自己的眼睛,還不斷擦拭上面凝結的雨水,好幾次都險些絆倒。
而她身后的邱雪就顯現得更加不堪,跌跌撞撞,邱雪本身人長得很胖,跑起來十分吃力,現在手臂上似乎被什么利器劃開一大片,脫落一些皮肉,傷口不斷滲血,然后被雨水沖刷干凈。
她已經感覺到失血越發嚴重,大腦不斷傳來暈眩的感覺,腳步也越來越沉重。
“完了嗎……我要死了嗎?”她正想驚恐想著,整個人一下忽然踩滑栽倒在了水洼里,前方忙著逃亡的二人沒有時間敢回頭看,只顧自己瘋狂地跑路逃竄,很快就消失在了暮色之中。
邱雪努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坐起來,身后時快時慢的腳步聲讓她感到恐慌,頭皮的酥麻似乎稍微減輕了少許眩暈感,她努力地向前爬去,尖聲哭叫道:“救救我!我不想被……呃……”
她的聲音戛然而止,眼睛似乎要瞪出眼眶,嘴里和鼻孔不斷吐出污血,隨后她努力抓著地面朝前爬去,指甲在地上磨出血痕道道,剛爬出兩步便咽了氣,死不瞑目地癱軟在地上。
身后腰部像是被活活斬開,鮮血與內臟流了一地。
一個滿臉怨毒笑意的老婆婆出現在她的身后,蒼老嶙峋的手上,黑色的尖銳利爪如同刀片一樣鋒利,上面還殘留著邱雪的鮮血。
她將目光投向大教堂,冰冷與瘋狂在腐爛的眼眶中彌漫。
……
3號樓,夜晚九點四十,天色暗淡,雨勢不減。
一覺醒來的蕭彤感覺神清氣爽,腦子清明了很多,雖然鐵床上只有一個破床板,不過到了這種時候,能有床板將就已經不錯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房間里衣服外邊套著一套怪異布條的豐南,忍不住調笑道:“瘋男你是要去參加舞會嗎?”
豐南見她醒了,走到床邊蹲下,認真道:“我要解放我的雙手,背著你會方便很多,你自己把身子和那條腿套進來,免得遇見了麻煩我背著你騰不出手。”
蕭彤一怔,隨后也不多啰嗦,嘗試按照豐南的方法去做。
“你布條就不能做松一點嗎?勒在肉上怪疼的。”
豐南懶得搭理她,等她將自己徹底套在布條里面的時候,豐南開始調整上面的活結,好讓二人的姿勢不至于太過僵硬,都舒服一些。
他走了兩步,低頭看見自己右腰部分晃蕩的大白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蕭彤看不見他的表情,發現他一直盯住自己的腿看,面色浮現一抹誘人酡紅,低聲挑逗道:“怎么著?又白又長又嫩,還賊香,瘋男弟弟是想試試手感了?”
豐南聞言回過神,偏頭咋舌道:“本以為你是個高冷的女人,現在才發現你特么這么會撩漢子。”
“不是你先撩我的?”
“扯遠了……蕭彤你記住,一會兒在我奔跑,攻擊和躲避的時候,你的腿最好纏我腰上,或者用力提起繃緊也行,千萬,千萬,千萬不要亂晃蕩,否則會影響我對平衡的把控,這很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