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南觀察了于朝則許久,時間緩緩流逝,他在講臺上面站得筆挺,唾沫橫飛,第一排的蕭彤忽然起身,大搖大擺地走下自己的位置,拿著一個小茶杯朝著教室后面的飲水機走去。
她還回頭對著于朝則拋了個媚眼,于朝則也對她眨巴了兩下眼睛表示回應,然后目不斜視地鼓弄自己斗雞眼繼續講課。
“咕咚咕咚!”飲水機的聲音響起,蕭彤提著接滿水的茶杯路過豐南身邊的時候沒有多說什么,剛才的事情他都看見了,她需要傳達的消息,豐南已經盡收眼中。
教室內部還是如同先前那般嘈雜,有一些學生的眼光停留在蕭彤的背影處,似乎對她上課直接下座位接水這件事情感到有些怪異。
她好像完全不擔心于朝則會生氣。
接下來的課程,諸人還一如既往,好容易欸到了下課,于朝則心滿意足地帶著自己的書和那頭飄逸的稀稀拉拉幾根頭發離開,豐南從后門而出,在走廊里面追到了于朝則。
重新打開了羅盤視野,豐南仍然沒有在于朝則的頭頂看見關于他的信息標志。
“于老師,我有些問題想請教您。”豐南上前拍打了一下于朝則的肩膀,對方剛剛回頭,豐南就是一個肘擊,直接將其打暈,而后若無其事地扶住于朝則快要倒下的身體,朝著樓梯口走去。
豐南帶著于朝則,從三樓將他帶到了六樓頂上面的天臺,一般來講,這處地方是不讓人隨意進入的,通往天臺上方的鐵門都緊緊鎖住,上面還被刻有紅色的符文。
……當然,這并沒有什么卵用。
豐南喜歡動腦子,但并不代表他不崇尚暴力。
這門是給他吧唧一腳踹開的……
巨大的聲音并沒有引起過多的關注,在這樣一所處處都會顯現的奇怪的學校里面,豐南發出的聲音根本無足輕重……況且,這里的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進入了寬闊的天臺,上面已經被烈日炙烤得如同鐵板燒一般,鞋底仿佛都要融化,豐南在天臺上面取來一節廢舊不用的繩子,在一側鐵筑的欄桿上面纏繞了一圈,然后固定,另一頭拴在了于朝則的腳踝上面。
他計算了繩子的長度,剛好到四樓的西向劉旭辦公室。
于是當刺眼又鋒利甚至會扎痛人的皮膚的陽光被一顆黑色的人頭擋住時,坐在辦公室里面的劉旭停下了手里的事情。
他微微側目,看見了趴在窗戶上面,露出一雙空洞眼神的于朝則,臉皮因為重力的緣故,微微向下耷拉,看上去就像是在微笑。
笑得非常詭異,讓人脊背發寒。
“老于?”劉旭心頭咯噔一下,他嘗試喊了一聲,但是于朝則并沒有給予他任何的回應。
劉旭慌張地將自己手里的文件放回了柜子里面,用鑰匙鎖好,然后走到窗戶邊上,探出身子看了看上方。
“該死!”他大罵一句,不知道是哪個無良的混蛋將于朝則用繩子吊在了這個地方,他夠不著于朝則的腳,所以解不開繩子,必須得去天臺。
出門的前一刻,劉旭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辦公桌,眼神里面有所遲疑。
不過最后他還是決定去把于朝則拉上去,總讓他吊在這個地方也不是個事情。
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劉旭還鎖上了門。
然后后腳就被豐南直接巨力弄壞了巨鎖,走進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