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地藏,先是經歷了母親的橫死,又經歷了父親部落的滅亡。
修覺悟,尋解脫,卻無力回天。
后來發現,自己父母的死,都跟佛門內部的爭斗有關系,甚至,連他最敬重的大護法“緊那羅”菩薩,都在佛門明爭暗斗中,被算計趕出了佛門。
那一刻,他覺悟了,也心死了。
留在地府,發下“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后,再也沒有回過靈山。
跟如來的月底,也食言了,再也不能兌現。
“曾經,我向往極樂,但卻發現那里不是凈土。后來,我想渡化三界,讓世人不再受跟我一樣的痛苦,卻發現人心陰暗才是痛苦的根源,就算是佛,也無法避免。”地藏說:“后來,我退一步,不再異想天開,而只想渡化地獄里的惡鬼,卻發現越是渡化,惡鬼卻越多。只因為,三界眾生在源源不斷的制造惡鬼,哪怕是滿天神佛,也不例外。”
此話一出,如來立刻沉默了。
作為世尊,作為佛祖,他又如何不知曉三界是什么鬼樣子?
可是又能怎么樣呢?
玉帝都改變不了什么,更何況是他跟地藏。
“可是,我做了世尊,佛門正在變好,你為何不能再等一等?”如來道。
“你做世尊,真的就能比別人好嗎?當初緊那羅菩薩出事的時候,我求過你為他說一句話,你是怎么做的?”地藏說:“你不光不說話,還把我攔住了,讓整個西天佛門,竟無一人為緊那羅說半句公道話!”
“我那是不想你卷進他們的爭斗。”
“可你那樣做,讓佛門少了個大護法,多了個叛徒,讓三界少了一尊菩薩,多了一位魔界大圣!”地藏說:“你現在敢跟金蟬子、降龍他們講解當初的歷史嗎?你敢讓弟子們,知曉當初的佛門有多黑暗嗎?”
“但我能讓佛門從我開始好起來,以后佛門的歷史,只有‘釋迦牟尼’以后的事情,不會再有當初的黑暗。”
“所以,你永遠都不可能把‘優婆羅陀’翻出來審判!”
“審判世尊,會讓佛門蒙羞。”
“抱歉,無法直面過去的佛門,不是我心目中的佛門,你也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如來了!”地藏王笑著說:“不過,當初說了要比一比法力,現在試試?”
“好!”
……
另一邊,降龍來到陳修旁邊后,晃了晃手中的草扇,卻始終沒敢攻擊。
“怎么了?天庭通緝的要犯就在面前,你不敢動手?”陳修一邊煉劍,一邊笑著說道。
若是佛門其他人,他真心懶得搭理,吹口氣灰灰了去便是。但是降龍不一樣,這是一個真正懂得人間疾苦,也一直想要渡化苦難大眾的“好佛”。
可惜,因為這,他與其它神仙格格不入,受盡了排斥。
人間活佛好聽吧?
但如果可以,又有哪個神仙,愿意滯留人間?
當然,陳修沒那么多愁善感。
度化世人也不是他的工作——他想到的是,降龍其實有策反的可能性,因為如來保護他保護得太好了,以至于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旦有一天佛門這個“信仰”破滅,露出真實的一面,有極大概率他會接受不了。
“我怎么不敢動手?我……就是被打下了凡,沒有法力罷了,不然一定抓你上天庭。”降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