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剛喝開沒多久,王伯當便憤聲說道:
“這楊廣登基以后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搞得天下百姓怨聲載道,前段時間鬧旱災,朝廷不但不救濟,反而增加了四成的稅,這是什么道理呀?”
史大奈冷哼一聲:“不但是稅重,各地駐扎的軍隊每月還要向老百姓收糧食,交不上糧食就搶東西搶人,不知道搞得多少戶人家妻離子散。”
“軍隊也得向那昏君上貢,他們也沒辦法。”王猛搖了搖頭,“朝廷下發的軍糧和軍餉越來越少,軍營里面連吃飯都成了問題。”
秦叔寶喝了口悶酒,同樣是一臉黯然,他如今已經是山東節度使唐璧手下的一名偏將,手下有一團兩千余兵馬。
他一向治軍甚嚴,決不允許手下士卒搶掠百姓,可朝廷派發的軍餉和軍糧又短缺得厲害,讓他心中發愁不已。
尤俊達也嘆了口氣,出聲抱怨道:“現在到處都是流亡的百姓,連到山寨里面落草為寇的人都多了,百姓四處逃難,我來的這一路上,全都是凍餓而死的百姓。”
“昏君無道啊!”李子通忍不住開口罵道。
眾人都已經知道了李子通之事,一時間都紛紛嘆了口氣。
陳少游搖了搖頭,而后便出聲說道:“楊廣那昏君想要將李留守一家押送京城滿門抄斬,目的就是殺一儆百,想要將天下人的嘴全都堵上。”
史大奈點了點頭:“沒錯,那昏君肯定是惱羞成怒,看來他殺兄弒父欺母霸嫂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
單道笑了一聲,然后開口說道:“幸虧有陳兄弟出手,將李大人一家全都救了出來,也不知那昏君楊廣知道這消息以后,臉色會有多難看呢?”
徐茂公拿起酒碗,看了看桌上的群雄,出聲說道:“來,為陳兄救了李大人一家,喝了這碗。”
“干!”
眾人齊齊拿起酒碗,仰頭一飲而盡。
眾人剛喝了這碗酒,穿著一身藍色捕快服的樊虎就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
賈甫順連忙起身迎了過去,同時出聲喊道:“樊虎,你又遲到了,來,罰你三碗,來來來。”
“還要罰呀,剛才在衙門里被打了十個大板,站都站不穩了。”樊虎皺著眉頭一邊說一邊往空著的那個座位走去。
“快坐下。”賈甫順扶著樊虎坐了下來,眾人目光一時間全都聚焦過去。
徐茂公擦了下嘴,而后看著樊虎出聲問道:“為什么要罰你呢?”
樊虎不假思索地說道:“還不是為了大樹林劫貢金的事情,限期將至,官府里所有的官員都要受罰,魯知府發脾氣了,就拿我們來出氣。”
陳少游一聽,便知道樊虎所說的應該就是靠山王楊林十萬兩貢金在大樹林被劫的事情,而大樹林其實是尤俊達的地盤,動手劫楊林貢金的則是目前在尤俊達手底下討飯吃的程咬金。
旋即,他就看了眼對面的尤俊達和左側的程咬金二人,他們兩人的臉色果然都微微有些不自然。
樊虎搖了搖頭,隨口抱怨道:“劫了貢金又不敢拿出來使,真沒出息。”
程咬金一聽,猛地站了起來,盯著樊虎說道:“你說誰沒有出息啊,我告訴你,劫楊林的那個就是我,我不會連累叔寶兄弟的,現在就跟你回去交差。”
尤俊達也猛地站了起來,看著樊虎厲聲喝道:“程兄弟是我的人,誰敢動他,我就跟他拼了。”
話音剛落,史大奈、史大義、南延平、北延道、齊國遠、李如圭六人一齊站了起來,全都盯著剛剛才坐下來的樊虎。
樊虎呆了呆,自己只是隨口抱怨了一句,怎么就搞得像是要火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