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再怎么不聰明,那也是李賢妃的親生兒子,是她在這皇宮里最大的倚仗!
如果連四皇子的撫養權也被楚皇后給奪了過去,就算有太后作靠山,李賢妃在這宮里的地位也將一落千丈。
白貴妃有些驚訝地看著楚皇后,不明白一向跟個笑面虎似的人今天怎么會如此鋒芒畢露?
楚皇后滿意地看著李賢妃終于住了嘴,又瞥了一眼白貴妃。
“白妹妹的腿還是沒有好轉么?”
“多謝皇后娘娘過問,嬪妾的腿啊,估計是好不了了,這一遇上變天就十天半個月都使不上勁,唉!”
白貴妃輕輕地捶打著自己的小腿,眉頭輕鎖,神情說不出似喜還是悲,盡管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娘了,看起來卻仍是楚楚生憐。
怪不得白貴妃能在宮中得寵多年!
福枝公主頗有興致地咂摸著宮妃們你來我往斗得不亦樂乎的語言藝術,卻沒想到,居然有人將一把大火直接燒到了她頭上!
“咳咳,七公主真是長得越來越標致了,嬪妾看著就心生歡喜,皇后娘娘,不知能否讓嬪妾入住芝蘭宮?您知道的,弘煊那孩子自小體弱,也沒個玩伴,自上次跟七公主玩過一次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想跟七皇妹一起玩呢。
皇后娘娘,弘煊他......這輩子也就那樣了,我這作娘親的,看著心里就難受,唯愿他開心地過一天算一天也就是了......”
林德妃起身對楚皇后行了一個福禮,看著她的目光隱隱帶著哀求。
楚皇后面無表情地看了林德妃半晌,方才慢悠悠地說道:“芝蘭宮雖然什么也不缺,不過到底地方狹小,住得不是那么舒坦,之前好像誰也不愿意去住的吧,怎么,突然之間成了風水寶地?
不過,你也不是第一個想搬入芝蘭宮的了,你們要想入住還得問過錢昭儀和七公主的意思吧!”
這下子,眾人表情都一下子精彩了起來。
有的對此曲線救國的事情不屑一顧;有的暗恨自己反應慢,居然被別人捷足先登了;有的卻是一臉懵,似懂非懂地四處打量。
不過,好在一切還沒有定數,有想法的宮妃都暗暗卯足了勁兒,準備爭取一把。
福枝公主看著眾生百泰,也迅速反應了過來。
以前的她和錢貴嬪,在德康帝面前不過是透明人而已,錢昭儀一向與人為善,楚皇后憐惜她們不給自己惹事,難免看顧幾分。
而今錢昭儀卻已經升到了正二品之首,這火箭搬的速度,難免惹人嫉恨但同時也意味著,接近她們母女也就相當于更多了與德康帝相處的機會!
楚皇后雖不至于因此嫉恨錢昭儀,但到底心態發生了變化,不想因為錢昭儀母女而得罪了眾多想要投機取巧的嬪妃,已不好或不想再將錢昭儀母女納在羽翼之下了。
林德妃又將目光轉向了錢昭儀,錢昭儀頓時有些為難。
蕭弘煊今年已經十三歲,是德康帝的第一個兒子,是為皇長子,據說他出生時渾身青紫,縱然太醫們使盡了渾身解數將他給救了過來,但一直體弱多病,連多走幾步路也會喘息困難。
林德妃一直暗中懷疑她懷孕的時候是被人下了毒才導致皇長子身體孱弱,可終究沒什么證據,加之她在德康帝面前也不算得寵,娘家也日漸式微,只得將所有情緒深埋心底。
可在錢昭儀看來,蕭弘煊的身體遠沒有林德妃對外宣揚的那么孱弱!
“立長還是立嫡”自古以來就是帝王之位的爭奪熱門,錢昭儀可不愿意她和福枝公主卷到奪嫡之中。
可林德妃打著皇長子的名號,又是一副作低伏小的樣子,讓錢昭儀簡直就是無從拒絕。
“娘親,德妃娘娘生的是哪位皇兄啊?”
福枝公主睜大了一雙無辜的眼睛,懵懂地拉了拉錢昭儀的衣角。
“噗!”
白貴妃向來無所顧忌,笑出了聲。
其他妃嬪雖然不敢笑出來,也都偷偷捂著嘴,三三兩兩地打著眉眼官司。
李賢妃一張臉頓時黑了下來,只得收起表情悻悻地坐了回去,她總不能去跟七公主一個小孩子爭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