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獰笑著,高高舉起了銀釵,尖銳的釵頭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寒光,向著福枝公主猛地刺了下去。
只是,她的動作才剛剛成型,還沒有來得及揮到福枝公主面前,就被梁冠一刀直接砍斷了脖子,血賤三尺,一道紅色的噴泉一飛沖天,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瞬間散發開來。
頭顱落到地上,骨碌碌滾了好幾圈才停了下來,周圍的宮女內侍嚇得面無人色,卻沒有人發出一點聲音,眾人就像被魘住了似的,要么呆立當場,要么癱倒在地。
福枝公主也被驚呆了,如此殘暴血腥的場面她還是第一次見!一股濃郁的血腥氣息直沖她的味覺,讓她有些想吐。
福枝公主有些無語,她離春曉這么近,梁冠要是失手了,是不是此時就該她頭顱落地了?
就算他萬無一失,這要是她真的只是個八歲女童,還不得被這一幕留下心理陰影?要是膽子小些的,恐怕被當場嚇死都有可能!
梁冠似乎也沒有料到這等場景的出現,趕緊下跪請罪,“末將沒有控制好力氣,驚擾到公主,請公主降罪!”
降個屁的罪!在外人眼里,明明就是他救了自己,要是自己還因此降罪于他,以后還有誰再敢為她、為蕭室皇裔效勞?
福枝公主恨得牙癢癢,這株裝模作樣的黑心草!
她第一次對自己這個看似忠厚老實的侍衛起了深深的戒心。
“梁侍衛做得很好!多謝梁侍衛救命之恩,待此間事了,福枝定當稟報父皇,給梁公子加官進爵!”
“保護公主乃末將份內之事,不敢當公主一個謝字。”
梁冠看著被噴了一身血的福枝公主,說不出來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總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調皮的孩童,偶然的惡作劇不但沒有整蠱到人,還直接被人無視的無力感。
福枝公主理也懶得理他,直接從他面前走了過去。
“公主......不去換身衣衫?”
梁冠看著福枝公主直接往殿外去,不由提醒了她一句。
福枝公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過一些血漬罷了,現在可不是講究的時候,我娘親尚且生死未卜!”
說罷,跟李公公和彩薈交待了幾句,自己一馬當先往甘泉殿去了。
梁冠自己身上也賤上了血滴,本來想去換身衣服的,可沒想到福枝公主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居然毫不在意,那他還能比公主還矯情?
想了想,他最終還是只得作了罷,只能認命地去追福枝公主一行。
“父皇......”
福枝公主直接跪到了德康帝面前,仰起一張可憐巴巴的淚臉看著他無聲地掉眼淚。
慈恩宮。
“娘娘,不好了,那夏柳胡亂攀咬,說是您讓她去害錢昭儀的,她還要拉七公主一起死,不過被七公主的侍衛一刀砍下了頭......”
甘云一臉驚駭地沖進了白貴妃的寢殿,煞白著一張臉驚慌失措地道。
白貴妃一把推開了正在給她做按摩的宮人,“你說什么?”
“春曉說,說是您指使她對錢昭儀下毒的,七公主這會兒帶著人去了甘泉宮......”
甘云急得不行,但既然白貴妃問,她只好又將事情述說了一遍。
“不是這個!你說春曉想對福枝那死丫頭做什么?想拉她陪葬?那她現在怎么樣了?”白貴妃一下子坐了起來,緊盯著甘云道。
甘云搖搖頭,隨即又點頭,白貴妃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小賤蹄子,到底怎么回事,給本宮說清楚,慌什么慌?”
白貴妃一伸手,四周服侍的宮妃們大氣也不敢出,靜默地為她穿衣打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