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得很近,咫尺之遙呼吸相聞,許是氣氛太過曖昧,許是今天的天氣太過炎熱,福枝公主一時間感覺自己被繞暈了頭。
她稀里糊涂地點了點頭,如中蠱般迷失在了梁冠的雙瞳中。
直到回到宮里,福枝公主還覺得自己有些暈暈乎乎的,之前和梁冠的相處,仿若一場幻夢,似乎什么都不記得了,又似乎將一切都印在了心底。
“福枝,你舅舅怎么樣了?”
錢昭儀迎面走來,有些擔憂地拉著福枝公主的手道,因為憂心錢正旭,她竟一點也沒看出福枝公主的異樣來。
盡管之前王靜梅說錢正旭只是小感冒,沒什么大事,錢昭儀還是有些擔心,她倒不怕別的,就怕她拒絕了為錢正旭謀官的事情,哥哥嫂子以為她是故意不幫,而對她和福枝公主心生芥蒂!
福枝公主暫時將梁冠的事情拋到了一邊,笑看著錢昭儀道:“娘親放心,舅舅沒什么事,只是前一陣子不小心著了涼而已,現在已經大好了。”
“那......”
錢昭儀看著福枝公主欲言又止。
福枝公主知道她是想問錢玲的事情,拉著她一路回了寢宮,遣退了服侍的宮女內侍,這才開口道:“錢親放心吧!舅舅和舅娘都是心胸開闊的,不會因為錢玲的事情就和咱們生分的!
何況錢玲的父親錢正昌還聯合外人想要謀奪舅舅的產業,從兩年前就開始布局了......”
福枝公主將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說給了錢昭儀聽,直聽得錢昭儀感慨連連,“唉,我以前就覺得正昌堂兄的心思太過活泛了些,你舅舅又是個忠厚的,擔心壓不住他。
可你舅舅總說,咱家人丁不旺,不靠著親戚相助壓根沒有可用的人,就算是貪點也沒什么,好歹沒便宜了外人,卻沒想到......”
錢昭儀搖了搖頭,意識到自己扯遠了,福枝公主可不一定愿意聽她拉扯這些陳年老黃歷,自覺地住了嘴,“不過,以我對那個女人的了解,既然她們看上了錢玲,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罷手!
就算你舅舅將錢正昌給趕出錢氏商行,恐怕也無濟于事,我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福枝公主握著錢昭儀的手,“娘親多慮了,白貴妃再怎么厲害,只要咱們牢牢霸著父皇的寵愛,在這宮里她也不敢對咱們怎么樣!舅舅那里,有表哥暗中幫襯著,想來也不至于再出什么事情,就算白家還有什么陰謀,舅舅行得正,坐得直,別人也拿他沒奈何。
退一萬步說,就算真出了什么事,不還有我們嘛?怎么說都是親舅舅,就算咱們也幫不上忙,不還有爹爹嘛!您就放心吧!明天我再出宮一下,找找王暮晨,問問他那家那個遠房親戚,那個叫王金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敢連五品官也敢許出去!就算是坑人,也不能坑到我舅舅頭上吧!”
錢昭儀有些擔憂地看著福枝公主,“那王家小公子不是在御書院進學嘛,你還用得著專程出宮去找他?”
“娘親有所不知,這賣官鬻爵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搞不好是要連累許多人人頭落地的,宮里人多口雜,萬一一個不慎傳了出去......”
福枝公主有些無奪,她也不想沒事天天往外跑啊,她的發明創造計劃,這才剛剛起了個頭呢,正是需要大把精力搞試驗的時候。
只是此事,實在是非同小可,往小了說關系王首輔的清譽,往大了說關系朝中一干人等的人頭問題,由不得她不慎重啊!
第二天正好是御學院的休沐日。
估摸著王暮晨應該在家。
福枝公主起了個大早,照例去跟德康帝和楚皇后請了安,就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