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就對福枝公主心懷不軌,偏還裝出了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敘舊,裝什么大尾巴兒郎!梁冠心里將徐晉罵了個半死,暗暗發誓這家伙要是敢借機糾纏福枝公主,他一定要找機會將他給打一頓黑棍不可。
仿佛是覺察到了他的怨念般,徐晉的目光越過福枝公主看向了梁冠,梁冠迅速低下頭,他倒是可以恢復身份一走了之,只是保寧侯府卻是受不住徐國公府的報復呢,受梁家養育一場,他總不能為他們招災惹禍吧!
“徐公子,我今天來為了余家的事情,公子查到些什么不知能否相告?”
兩人閑聊敘舊了一會兒,福枝公主切入正題。
徐晉不慌不忙地呷了一口茶,眉稍微挑,“這件事恐怕牽連甚廣,如果揭了開來,極有可能會造成公主與兄長反目,與親人疏遠,皇室的聲譽也可能會大受影響,公主確定想知道嗎?”
“本宮既然攬了這事,自然是想要管到底的,即便身為皇室,和普通世家大族又有何不同?誰家還沒有幾個不肖子弟了?即便平民百姓家,也難說沒出過那種為了女子為了賭博而拋家舍業甚至違法亂紀的喪心病狂之人?徐大人多慮了!”
福枝公主端著茶盅,面色鎮定如初,連眼解角的笑意也未曾減少過一分,只是那笑卻無端地變得有些冷凝、蕭肅,就如原野呼嘯而過的冷風。
“既如此,那徐某便將查到的稟與公主知道吧,雖然徐某查到的不一定就是事實,也許還只是冰山一角,但公主也可以此參考,到底要不要介入進來.......”
徐晉放了茶杯,目光清明地看著福枝公主,對她娓娓道來。
良久,他進述完畢,福枝公主又問了一些問題,徐晉也都耐心地一一回答了,她又細思了一會兒,覺得都理清了,這才跟徐晉道了謝。
“福枝如果將這件事情查清了,定當會稟告父皇,為徐大人記首功!以答謝徐大人相告之情!”
徐晉苦笑,“這就不必了!如果事發,還請公主不要說出徐某便是報答了。”
怕福枝公主嫌棄自己膽小怕事,他又趕緊解釋道:“非是徐某怕事,只是祖父垂垂老矣,而如今的徐家又無人能再擔起那樣的擔子,徐某空學一身本領,也只不過在京都偷閑度日罷了......”
福枝公主施了半禮,“徐大人過謙了,只要自身不放棄,心中夙愿終有得償的機會,徐家也終會因為徐大人而再次光大門楣。
不過,既然徐大人有所顧忌,那福枝公也不便強求,這就告辭了!”
徐晉看著福枝公主出了門,想要挽留,卻又不知說什么才好,只覺得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好印象恐怕敗了個精光吧。
虧得自己之前還想著選駙馬的好事呢,沒想想到被自己一句癲狂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給打臉了,只是福枝公主既然找上他,肯定也是有把握他知道一些事情的,如果就此裝做一問三不知,恐怕更讓她看清吧!
梁冠看著他頹喪的臉色,大大松了口氣,唔,膽小就好,丟人就好,總好過他一個人丟人吧!
“這位將軍可是跟本官有仇?”徐晉看著梁冠臉上的笑意,又見他看著自己的目光不善,不禁出口喝道。
梁冠愉快地對他施了一禮,“徐大人想多了,梁某今天第一次見徐大人,怎會有仇呢?”
說罷,甩了甩袖子瀟灑地大步離去。
能在情敵面前通報姓名,唔,雖然僅僅只是一個姓,梁冠也覺得很是高興,更何況,這位情敵大概率已經從名錄上被刪除了呢。
痛打落水狗的滋味簡直不要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