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枝公主看著他,不在意地笑了笑,“難不成宋大人覺得天理國法還不如世俗人情重要?”
“豈敢,豈敢,微臣不過是多提醒一句罷了!微臣這就帶公主去看相關案卷,公主,請!”宋寬對主福枝公主肅然起敬。
一群人進了京兆府的檔案庫,宋寬親自搬來了一個帶鎖的小箱子,從兜里掏出鑰匙,打開了,“這里面是下官自己收集的資料,那些私奔......哦,不,是失蹤的女子,家里人都覺得丟了顏面,沒人來報案,就連有兩個貧窮的人家,下官派了人去游說,他們也不肯,下官也是無奈啊......”
宋寬不勝欷歔地感慨,事情涼薄,親情也不過如此啊。
盡管有些人家知道自己家女兒被壞人所虜,不是真的跟人私奔,可為了一家人的面子,為了其他子女的婚嫁,不想讓自己家出一個不貞潔的女兒,也都放棄了那被拐騙或者直接虜走了的女孩子。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自己犯了錯將全家人都拖進去本就不可取,那些人家的做法也不是不能理解!”福枝公主邊看著記錄的詳細案卷,邊淡淡地道。
那些失蹤卻被說成了私奔的女子,如果自己循規蹈矩,要么是自己受不了感情攻勢跟其他男子相交、約會,要么被蠅頭小利所誘,跟著陌生男子出游,都是背著家人不信任親人的,既然她們不遵守這個時代的規則,又沒有自保的能力,一旦出了事,沒道理非要親人舍棄了家族榮譽就救她們吧!
福枝公主腦海中,男女平等的觀念早已根植,可這事卻不論男女,就跟男子被人所誘下場賭錢一樣,欠了一大筆賭債,債主威脅其家人,要么全部家長來贖人要么就將人給打殘,家里人來拿出錢財傾力相救固然是重情的表現,可對地賭徒不管不顧就未必非要被人責難。
人如果自己都不能對自己的行為負責,還能仰仗誰呢?
宋寬驚訝地看著福枝公主,他原以為福枝公主一是出于憐憫,二是失蹤的女子中有她的熟人,她才想要伸手管這件案子的,沒想到她卻是這么個態度?
“宋大人不必驚訝,本宮確是出于憐憫,但更多的是為了正義。那些女子無腦,受人所惑固然有自己的原因才遭此劫難,怪不了她的家人朋友,但那些幕后黑手,卻是可惡,必須將他們繩之以法,不然天道公理何在?國法人道何在?”
福枝公主的速度很快,看完了最后一個卷軸后,站了起來,“宋大人敢不敢跟本宮直搗黃龍?”
“公主是說......突襲祈德齋?這恐怕不行吧!這祈德齋的大東家可是端親王殿下,這無緣無故的,下官如何敢啊!何況,下官也跟同撩約了好幾次去那里喝過茶,那里自是清靜無比的所在,也沒有那些皮肉生意,就是突襲恐怕也是沒什么發現的。”
宋寬搖了搖,要是真這么簡單,他早就行動了。
這件事情,雖然牽連到端親王,可要真是揭露了背景暗擄少女的陰暗勾當,地可就是名利雙收的好事情,那什么端親王根本就不必被他看在眼中!
“不,不是祈德齋,是它背后那座連門牌都沒有的紅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