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枝公主不禁為那些女子默哀,這就是男權社會啊!楚皇后作為女子,尚且還能理解那些少女懷春受人拐騙之苦,而德康帝從小就受正統教育的男子卻是覺得那些那女子罪有應得,這大概也代表了絕大多數男人的心態吧,甚至那些從小就學三從四德的女人也會對些少女的遭遇嗤之以鼻吧。
“唉!那些女子固然有錯,可爹爹知道那些女子被騙去做什么了嗎?”福枝公主面帶愁苦,一副于心不忍的樣子。
德康帝不以為意,“還能作什么?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偏要跟野男人.......當然沒什么好下場了,好了不說她們了,各人有各人的命數,她們再慘也怪不了別人,福枝再來看看爹爹畫的畫。”
想到女兒也到了說親的年紀,德康帝急急收了嘴,只是對那些女子的厭惡絲毫不減,仿佛只是說說也臟了自己的嘴一樣。
“爹爹,女兒還沒說完呢!那些女子卻是被自己的情郎給騙了,被集中到了一處,做皮肉生意,聽說接待的人非富即貴,并且還是十分隱蔽......”
“胡鬧!”德康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案,將福枝公主嚇了一跳,見他揚起了白玉鎮紙,本能地一矮身,差點摔了一跤。
德康帝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怎么了?”
福枝公主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他手中的鎮紙。
德康帝哭笑不得,“爹爹怎么會拿這個扔你?爹爹只是聽到這里有些氣憤而已,那京兆尹是干什么吃的,居然在朕的眼皮子底下發生了這種事情!
那些女子不檢點固然可鄙,居然被騙去做那種事情也真真是讓人覺著可惡!對了,你一個女兒家家的,什么皮肉生意不皮肉生意的,簡直就是張口就來,就算不知道害臊,你裝也好歹裝兩分出來出來啊,不然還不得嚇壞了你未來夫婿與公婆,沒得讓人白白說嘴!”
“哦,那您先把鎮紙放下來嘛,千萬別激動啊,就怕您一時激動之下把女兒當成了壞人呢。”
福枝公主自然不敢說怕德康帝拿鎮紙丟她了,想了想才回過神來,自己這還沒說關于紅樓的事情呢,虛什么虛啊。
德康帝訕訕地放下了鎮紙。
福枝公主這才接著說道,“爹爹這可是冤枉宋大人了,福枝能得到這些信息,可都是宋大人提供的呢。”
“哦?宋寬?他那只老狐貍會這么配合?知道了他還不將那個淫......那個窩子給起了,哼,朕明天就召他來問話!”
德康帝不悅地冷哼一聲,這個宋寬是越老越怕事了,這種事情居然自己不敢出頭,指使起他的女兒來了?
“對了,你去京兆府干什么?”
福枝公主苦笑,“女兒有個熟人,也被拐了,被表姐求到面前,覺得有些好奇,便叫人去查了查,卻是越查越覺得可疑,索性就去了京兆府跟宋大人問了問這件事情,這才得知了這些情況。”
“都是宋寬告訴你的?他既然掌握了證據,為何不早早拿人?還等著你去才說了出來?如果那些女子不是與人私奔而是被拐去做那種事情,那完全可以以拐騙良家女子為由將那個窩點給端了啊!”
德康帝起了疑心,宋寬雖然老奸巨猾,但總體還算得上是一門干吏,按理說不至于如此姑息養奸才對。
福枝公主眨了眨眼,“宋大人也有他的難處啊,俗話說得好,民不舉官不究,何況是在這天子腳下呢,宋大人怕這些事情背后牽扯出什么大人物,不敢擅自多事,也是可以理解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