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的目光不動了,盯在那個熟悉的名字上再也挪不開眼,眼淚撲簌簌地落了下來,“丁小婉,生于xx年xx月xx日,卒于xx年xx月xx日,死因:惡疾纏身,纏綿病榻一月余,藥石無效,卒時削瘦無比、幾于人形,恐病毒蔓延,尸體火化葬于東郊義園。”
“呵呵,我居然已死了五年了?死了五看啊!我才失蹤一個月他們就放棄我了,我可是足足被打了半年才屈服的啊!”
丁小婉泣不成聲,眼淚滂沱而下,那表情似哭似笑,“他們居然還說害怕我會傳播病毒,將我的尸體給燒了,燒了......哈哈哈,那我又是誰?我難不成已經變成鬼了么?這里是地獄么?”
“給我看看!”繼丁小婉之后,又一黃袍女子奪過了她手中的“生死簿”。
沒一會兒,黃袍女子也哭了起來,“呵呵,原來我也死了啊,我比你還慘呢,失蹤還不到十天,他們就迫不及待地去官府給我報了個暴病而亡........”
有了她們帶頭,其他女子也一個接一個地上前查看,只是最終還是都失望了,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不多時,室內一片女孩子們“嚶嚶嚶”的哭聲便越來越響。
聽得福枝公主也有些傷心。
她們是有家不能回,她又何嘗不是呢?
不同的是,如果想要的話,她們尚可以見到親人的面,而她這輩子卻是再也沒有那個機會了。
“好了,別哭了,哭有什么用?現在,你們應該想想自己今后怎么辦!”福枝公主打斷了眾女子的哭聲,“再說了,你們有什么好哭的?你們的家人不舍棄你們難道要一家子都遭人唾棄嗎?俗話說蒼蠅水叮無縫的蛋,你們就不想想這么倒霉的事情為什么偏偏就落在自己頭上了嗎?
如果你們一個個的循規蹈矩,不受外男所獲,會落到這般田地嗎?你們誰是無辜,被強擄而來的,站出來我看看!沒有是吧?既然自己也清楚自己壞了規矩就該承受這一切苦果,怪得了誰?要怪只能怪你們自己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也該怪自己不安于現狀偏又本事不濟,連起碼的辨別能力都沒有就敢跟陌生男子約會!
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路有兩條,第一、回家,萬一親人看到你們回去,欣喜之下愿意安頓你們呢?不說再做回受寵的小女兒,當個守寡的侄女兒遠遠地嫁了還是可以的,當然這得你們自己衡量一下家人會不會顧念血緣親情接納你們了;第二、由京兆府作主,將你們嫁給那些退役、又不嫌棄你們過往的軍漢。當然如果過慣了此處奢靡的生活,以上兩條都不愿意選的,也可以繼續從事這項皮肉生意,不過卻不能是在京兆府!”
女子們瞪大眼睛看著福枝公主,她們雖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不過只從那穿著打扮以及言談舉止就知道這肯定是一位貴人,而且是她們高攀不起的貴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
余梓嘉突地站了起來,“請問,這位貴人,還有第四條路么?奴,來得晚,還是完璧之身。”
她有些羞澀地低下頭,隨即,又果斷地抬起了頭,“奴家不想回家,不是不念父母恩情,只是怕玷污了門楣,奴,奴家這輩子也不想再嫁人,奴,奴家可否出家為尼?”
“貴人,奴家也要出家為尼!求貴人好事做到底,奴家往后余生只為貴人念經.......”丁小婉倏地眼睛一亮,也跪到了福枝公主面前。
“奴家也愿意出家,貴人行行好,就成全了我們這些可憐的女子吧,受奸人所騙固然有錯,可奴家早就已經后悔了,這幾年奴家無時無刻不在懺悔,求貴人允奴家后半輩子都去懺悔吧,奴家每天都會為您祈福的。”
黃袍女子白芝也沖到福枝公主面前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