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座同樣云霧繚繞的神山下。
“您回來了。”
姚雪蘭恭敬的說,刻意低著頭,顯得極為謙卑。腳下綠草如茵,遠處虎狼環視,妖藤樹怪遙望。
“進展如何了?”
這是一抹從黃原城方向滑翔過來黑影,落地后便化作了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醒目的黑框眼鏡,瘦長白臉,微微可見一點點凸起的顴骨,精心修飾的五寸發型,兩邊鏟,劉海微分,顯的有些冷酷,西裝革履,一塵不染。
“姚媱姐他們早上進去后,還沒有回來。”
姚雪蘭低著頭說。腕表顯示,現在是1月14日中午12點39分09秒,他已經來到這里半個月了。她好像是飛到這里來了,就是這眼前這個同齡人帶她飛過來的,并不是乘坐飛車飛艇。可以飛行,若非飛行序列相關的能力,那就是超階之上了吧。可這個青年的模樣就是她兒時的玩伴啊。只是印象中這個玩伴陰柔懦弱,經常愛哭鼻子,和眼前這個青年的形象完全不沾邊。
“嗯,我先去換件衣服,休息兩個小時,他們回來你記得叫我。”
青年頭也沒回,徑直走進了地下的裝甲小窩中。裝甲小屋便好像兔子窩的放大版,并非是刻意挖出來的,而本來應該就是兔子窩,只是用氣囊裝甲把外層填充一下,就可以住人了。
“是。”
姚雪蘭應了聲,靜待青年走進地下小窩關了門,她才長舒一口氣,漸漸放松下來。
因為實在無聊,附近太危險,又不敢亂跑,便只得搬了個小馬扎坐下,看著遠山打發時間。
遠山十分模糊,就像水波蕩漾的湖面,一搖一搖的橫過眼前。湖面上,或有山色空蒙,或有層巒疊嶂,或有火山巖漿沖天,或有暴風滅世,或有雷海翻滾……如此等等,好似匯聚了這世間的萬千氣象,眨眼又是過眼云煙。
而這座山最有趣的地方在于,那不時飄過的白云。這也是雪蘭最感興趣的地方。
雪蘭最初幾天便仔細觀察過了,這些白色云朵更像是一個夢想國度。比如你心里想著香奈兒包包,想著在朋友圈曬圖,想著在朋友面前低調炫耀,若下一刻白云出現,視野中便會出現白云化作的包包,然后包包漸漸化作實物,白云再次匯聚,一只勒著包包的手出現,赫然便是她雪蘭自己的手,然后她整個人都出現了,心想的事情變成了現實……
這可不是身臨其境,這簡直就是親身體驗。只是清醒后精神力消耗很大。
雪蘭當即把這個驚人的發現告訴姚媱姐。姚媱姐,就是個18歲的小丫頭,算是她族中小妹,曾經還多次請教過她戰斗方面的常識,可姚媱現在名震聯邦,幾個族中長輩與其余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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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么叫,她也只能跟著這么叫。
“白云蜃樓九景,490年前聯邦前輩就研究過了,最長記錄是史密斯柯達,他跟隨著白云飄蕩了63分鐘,然后便離奇腦死亡了。之后無數人認為柯達有重大發現,所以被殺死,然后超過十萬人死在這白云里,到現在再也沒人敢打白云的主意了。”
這是姚媱姐的回答。這小丫頭笑得很和善,好似和當年請教時一般,卻多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讓人有些不舒服。
雪蘭之后幾天發現,這些白云果然有九朵。
“九朵白云,九……”
雪蘭對這個數字比較敏感,這讓她想到了鐵峰那個小廢物,還有小廢物殺人的可怖畫面。
這數字——九,更讓雪蘭想到最初見到鐵峰那廢物時的那些畫面。
雪蘭至今還記得,初來邊塞城時觀察鐵峰那廢物的情形。
最初看見時鐵峰時,那簡直是個陽光燦爛的美少年,長長黑發梳理成偏劉海,笑容迷人,雖然那洗得發白的小西裝與褶皺的小皮鞋給他減了不少分,但仍舊不失為一個艱苦奮斗的好少年。
在這個少年身上,幾乎完全看不出昔日鐵熊貓的斑斑劣跡。
雪蘭對這個少年的最初印象可謂極好,尤其是少年那艱苦訓練的畫面,甚至讓雪蘭怦然心動。
可是慢慢接觸才發現,這少年簡直壞到骨子里了,比如對低年級學弟學妹敲詐勒索錢財,比如偷偷給同學換了下藥的飲料再送醫賺錢,比如路過時突然扯了女同學的裙子,比如街頭聚眾斗毆……一個青州嫡系,好些次既然被打的一個星期都下不了床。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
最讓雪蘭惱怒的是,這家伙既然開始打她的主意,好幾次都偷看她洗澡,甚至偷了她的的私密之物……這簡直是放大版的鐵熊貓,簡直和燕京學院流傳的一樣,鐵熊貓什么惡事都敢做,就是不做好事。
而讓雪蘭至今煩不勝煩的是,鐵峰對神州古文化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