乏味的很。無趣的很。
而比較之前那幾人,顧悅行就顯得要‘敬業’一些,他當天拿下了武林盟主的頭銜,接過了武林盟主的寶劍‘形影’,連慶功宴武林大會的慶功宴都沒有參加,便飄然離去。
去執行盟主的義務去了。
這個消息還是在慶功宴上,由知情的長老所透漏出來的,消息一出,那些宴會上本來還在把酒言歡的武林人士紛紛忙著豎起大拇指夸贊這個年輕有為的新任盟主。更有些眼界深遠的,已經開始以交流‘如何從小培養一個未來的武林盟主’為內容來和音樂莊的顧莊主套近乎了。
而在幾天之后,英雄宴話題的中心,江湖新任武林盟主顧悅行,現在在一個空城的一個屋頂上,思考人生。
***
顧悅行這幾天一直在思考:如果當初就知道武林盟主其實就等于是武林打工人的話,那他半年之前還會不會興致勃勃的去參加武林大會?
顧悅行參加武林大會,真沒想拔頭籌,畢竟這是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的參賽,以往都是賓客看官。這一回忽然從看客席到了主場,當時還有點不習慣。
顧悅行到現在還記得當時的心態:他站在臺上,還抽空看了一眼之前常年訂下的那個坐席的方位,那個雅間中如今已經換了一張新鮮的,陌生的,卻帶著令他感覺熟悉的雀躍和興奮的年輕的臉。
原來他也開始到了感慨他人年少的時光了啊.......
在臺上的顧悅行發出了這樣的感慨。
他居然,也成了江湖中,一定意義上的‘前輩’了嗎?不得不說這個念頭讓他大當時十分的興奮已經熱血沸騰,
當時,就是這樣一個新鮮的念頭讓他血脈噴張,奔騰的血液如浪濤一般,把一開始密密麻麻散布在四肢輕微戰栗和慌張拍死了大半。褪去了不少緊張之后。面對對手,顧悅行拔劍的動作都從容了幾分。
直到手中長劍出鞘,顧悅行都沒有想過自己和武林盟主這四個字有什么牽扯。
一個江湖前輩的名頭已經讓他有些飄飄然了,如果當了武林盟主,他還不直接雙腳離地了?
而事實上,他來到連城的這幾天,雙腳確實沒有接觸過地面——他嫌臟。
那地上,全是前幾天暴雨之后未干的泥,就算是之前未曾落雨的時候,那地上也不干凈,黃泥中滲透了血,又伴隨著日頭的炙烤,行成了一種令人無法形容的顏色和氣味。
顧悅行多少有點潔癖,雖然這個毛病在習慣于風里來雨里去的江湖人中算是十分罕見甚至多少帶著點矯情的,可是顧悅行依然有潔癖。之前他是江湖不知名的小輩,他有潔癖,無人在意;如今,他是武林盟主,他有潔癖,誰人敢說?
所以顧悅行理直氣壯的有潔癖。
不過顧悅行遲遲不肯對那個睡在一灘爛泥里的人動手,倒也不是因為那個人臟兮兮到不修邊幅。何況習武之人,真的要處理掉一個人,也不必真的親自動手。弓箭,暗器,飛鏢,甚至下毒,挖個陷阱,或者在他每日路過的地方使絆子絆死他.......都是不需要親自上手拳頭刀肉的舉動。
顧悅行在等。
等這個人,活活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