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絡央點頭,才一手摟住絡央的腰,一入手,只覺得絡央的腰盈盈一握,柔如春柳,那股如置身花海中異香又將他包圍,顧悅行凝神,腳下一個借力,騰空而起。
而絡央只覺得腰間一緊,眼前一暗,雙腳騰空之下,毫無任何察覺就已經到了屋頂。
顧悅行不顧院中那些縱火行兇的村民的驚呼,順手踢飛了一個拋上來的火把,他先扶著絡央在屋脊坐下,這才回身去面對那些下方的村民。
木呦呦原本靠著孟百川,把高大瘦弱的孟百川當成了一個支撐的柱子。她被毫無預兆的丟上來之后,到現在還沒有控制住劇烈的心跳,她眼見孟百川被如一個麻袋那樣丟上來,還擔心絡央也被如此效仿,結果人家顧悅行憐香惜玉的很,抱著絡央如一尊瓷菩薩那樣小心翼翼,一點頭發絲都沒有被刮到。
她這才放心,想要移動到絡央身邊,奈何腳下稻草軟綿,眼前又是一片眼花繚亂的火光和濃煙,根本就不好找著力點,她只要委委屈屈的縮在了孟百川身邊。
顧悅行當然是故意的,把絡央遠遠安置在了遠離濃煙和火光的順風口,當然是距離孟百川很遠。
孟百川聽到了身邊木呦呦一聲很小聲的‘哼’,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對于顧悅行來說,若是他獨自一人遇到這個狀況,那簡直太簡單了。直接破門而出,然后一通拳腳,打的那門外幾個家伙抱頭鼠竄慌忙求饒,之后,再一一的質問原因,嚴查清楚。之后,該放過放過,該報官報官。
根本不用一句廢話的。
而現在,他其實也可以這么做。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
顧悅行站在屋頂上,有烈烈夜風吹動衣擺和長發,濃煙飄到屋頂之時,早就被夜風吹地淡薄,輕煙繚繞于面,越發顯得顧悅行眉目舒朗,英氣勃勃。
而這樣的一個江湖英杰,落在村民眼中,其實只會看到他手上那一把長劍。
顧悅行開口,他以內里傳音,不必高聲語,也可以保證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到下方每一個村民的耳中。
他問道:“各位鄉親,顧某人一介江湖人士,路過此處實在是生平頭一遭,我看諸位幾人面目,也都是臉生的很,不知會受到當下這番‘招待’?可否有人解惑?”
當然是沒有的。
地上幾人手持火把,鐮刀,還有一個人腳下咕嚕嚕滾著一個空罐,大概之前裝了火油或者烈酒,那些人見他們上了房頂,其中一個人還揚聲道:“別跟他廢話,他現在也是插翅難逃,他能上房,難道還能上天不曾?”
顧悅行挑眉。
這個時候,那個挑釁的朝他一抬下巴,問他:“怎么,你難道真能上天?”
不等顧悅行回答,那人就往地上唾了一口,神氣道:“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又不是沒見過江湖人!不過就是頂多能上房上樹,有什么了不起!那,那猴也會!貓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