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顧悅行的方向對木呦呦使了個眼色。
還沒等木呦呦反應過來,顧悅行已經飄然離開了屋頂。
木呦呦頓時大叫:“喂!你自己下去了!我們怎么辦?壞人!壞人!”
木呦呦小心翼翼爬到屋頂邊緣使勁伸長脖子看去,她有點不自覺的抖,但是那一點來自本能的害怕擋不住她更多的好奇,她太想知道下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了。
到底怎么回事?底下一下子就沒有聲音了,那些剛剛還在喊打喊殺氣勢洶洶的村民是怎么了?被顧悅行這個壞人嚇到了嗎?還是別的?
木呦呦的腦袋瓜實在是想不出來更多別的可能性,她索性伸長脖子往下看去。
院子中,依然火光綽綽,奇怪的是那些村民一個個呆如木雞般一動不動,一聲不吭。保持著舉著火把張著嘴的動作,樣子看著傻極了。
大壞蛋顧悅行此刻就懷胸抱劍,好像是學著對方動作那樣,也杵著不動。和為首的一個村民大眼瞪小眼。
木呦呦像是在等一場木偶劇,可惜唱戲人遲遲不肯開嗓,這個“看臺”又極其不舒服,她不得不看一會就把脖子縮回來活動活動筋骨。
她回頭問剛剛說話的孟百川:“孟大叔,剛剛,他做了什么?”
這是木呦呦第一次正式稱呼孟百川,升級為大叔的孟百川哭笑不得,卻只懶洋洋的承了這個輩分:“他啊......偷偷了你的糖,把那些人的穴位給點啦。”
木呦呦“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既然他早就想到了對付那些村民的辦法,為什么現在才用?”
現在想來,顧悅行剛剛的所有舉動都可以算是多此一舉了,他明明可以在剛剛發現端倪的時候就破開大門把這些村民給制服,然后五花大綁起來送官,或者教訓一番讓那些人不敢再來冒犯。偏偏捷徑不走繞遠路,把屋頂破了一個大洞不說,還把他們三個人丟了上來,還啰啰嗦嗦一大堆,到最后,不還是要把那些人給制服么?
這些話,木呦呦心里想著也嘀嘀咕咕說了出來。
而孟百川卻不覺得顧悅行這些是多此一舉的,他懶洋洋斜靠在屋頂上,仰面看了看今夜星空,周圍寂靜,此處燃了這么久的火光,別說人了,一聲犬吠都不聞呢。
民就是民,雖然有那么一句話叫窮山惡水多刁民,但是欺軟怕硬是一貫的人性。這些村民若是在真的受到貧困之苦,那也只會把盤削的手伸向更弱的人或者是財露白者。
像顧悅行這樣身份明顯的江湖人,根本不在這些人的下手范圍內。官府的人也不愿意招惹江湖人,比家務事更難斷的就是江湖紛爭。而一向以地方官為首的村民,怎么可能違逆地方官府去主動招惹江湖人呢?
他們敢下手,一定不是為了財,或者說,不是為了顧悅行的財。
而顧悅行呢,磨了那么久,只是想看看,這些村民是不是第一批。
看來,只有這一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