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立足不到半百的家族,不光很快在江湖上站穩腳跟聲名鵲起,傳人居然還成為了武林盟主。這一功勞下去,出名的更加是顧家而不是顧悅行本人。
但是陌白衣接下去的話就讓顧悅行吃驚了:“當日顧盟主一朝百鳥朝鳳,擊落當時奪魁呼聲最高的雨郎君,人人都以為百鳥朝鳳是顧家劍法的頂峰,實際上,顧盟主,還沒有用到八成功力吧?顧盟主真乃是不露相的真人也。”
顧悅行這下目瞪口呆:這馬屁拍的......也太令人身心愉悅了吧!
怪不得老人家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果然,高帽子誰都愛戴,就看這高帽子舒服不舒服,平日里說什么“你別給我戴高帽子”,真扣你頭上,誰都舍不得摘。
顧悅行拱手還禮:“哪里哪里,陌兄高看了。難道陌兄當日也在現場?”
陌白衣頷首:“雅間方位可謂是一座難求。”
這下顧悅行是真的不好意思了:“那真是我眼拙了,陌兄如此出眾之人,我居然毫無印象。”
陌白衣嘴角還帶著笑意,一分都沒有增減面上的客氣:“這是應該的,顧盟主當日是去比武,不是看熱鬧的,所有熱鬧在對手面前,應該成為浮云。我該是當時浮云一朵,不該入眼。”
“如今入眼了,也不晚。”顧悅行道,他實在是越發對眼前的陌白衣好奇極了,同時在心中搜刮各路江湖世家的子弟名單,試圖尋找個姓陌的或者名字里帶白或者帶衣字的來,但是無論怎么搜尋怎么回憶,他都對不上,他之前若是見過,哪怕一面之緣,都不會也不該漏過這張臉。
此時容后再議。
顧悅行如今想知道,他接連兩次與他和絡央的緣分是為了什么?
“不知陌兄為何來此?之前在連月城也相見,當時似乎陌兄有意回避,如今又相遇,陌兄反而坦蕩。不由得令我奇怪,難道陌兄是在回避我身邊的那位姑娘?”
陌白衣身后是一片碧色蓮葉,腳下后退兩步便是生著塘泥的水,陌白衣毫無退路,就如同面對顧悅行這句話一般。
“顧盟主是問了兩個問題,”陌白衣舉著傘,非但不退,反而上前一步,將顧悅行納入了那片傘下的陰涼中,“我可以一個一個回答。”
陰涼和鋪面的夾帶清新氣味的風讓顧悅行舒服很多,警戒心似乎都跟著不那么懸著:“好,我洗耳恭聽。”
“第一,我來此處是來尋人,我日前丟了我一個朋友的蹤跡,擔憂之下一路尋來,斷在這里。第二,我確實在回避新任的神官大人。不過并沒有什么矛盾,只是例行公事而已。”
顧悅行不懂。
陌白衣苦笑:“我的朋友就是上一任神官周至柔,與你們一樣,尋的同一人的,所以緣分二字談不上;至于我,如今的神官若是見了,禮數之下該喊我一聲大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