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自己唾自己:用你說?
絡央再一次鼓足勇氣湊了上去。這一回,她還上了手。觸手開始是冰涼的,緊跟著就是一陣暖意。那個仿佛是鏡子的石壁上,同樣有一只手貼在石壁上。同樣有一張臉在露出困惑的動靜。
絡央發現,石壁的那只手比自己的手的輪廓要大上一圈不止,從貼在石壁上露出的骨節看來,是個男人!不是自己!
她當下表情如何不知道,但是估計和對面那石壁的表情差不多。
所以.......對面是有個人嗎?
她知道如果石壁很薄,確實可以起到透視作用。這一點雖然在自然中很難形成,但是在人間界中倒不算是什么,人間界中沒有多少稀罕的東西,比如什么琉璃珠寶,但是他們有幾乎透明的石屏,落雪時候,在屋中溫暖如春,屋外白雪紛紛,十分享受。當然這種一般都是供給了花房種植草藥,后來時間一久,干脆那花房就越蓋越大,成了一片暖域。
所以,對面有可能是個人,一開始沒有察覺對方,然后因為絡央的夜明珠引來的光線被吸引,做出了同樣的探查的動作。
可是,對面怎么可能會有人呢?誰能和她這樣倒霉?總不會是孟百川吧?可是輪廓不像,以孟百川那張臉,那套棱角,即便是模糊了一百倍都不會被她以為是自己或者是個姑娘。
對面的人,應該是個眉目清正的男子。
不可能是孟百川。更加不會是顧悅行,以顧悅行的性子,掉下來就直接又飛上去了,或者根本掉不下來,沒這個機會和她來個面對面嚇唬對方的操作。
若是顧悅行,哪怕是發現了這個石壁,也會直接打破探頭進來看個究竟,就好像現在這樣?
現在?
嗯?
這可是是在驚悚。那個石壁毫無動靜就不見了是一回事,問題是那石壁處伸出來一個頭,雖然確實長得是眉目如畫,目清如水,可是這也要分是在什么地方吧?
***
如今在這個坑里,忽然多了個頭,哪怕是對方長得再如何的賞心悅目,也只會把恐怖的氣氛拉滿而已。
如果這是個鬼故事的走向,也只是從一個可怕走到另外一個可怕而已。
絡央有點結巴,磕磕絆絆的問他:“你,你是人還是鬼?”
那顆頭聽到聲音,朝她的方向轉了過來,然后露出了一個笑:“小姑娘,我要是個鬼,你難道還正好有符咒來震我?”
對方的語氣也未免太過于平靜了。好像自己不是和她一樣掉進了底下的坑里,而是隨意散步過來看到了一個小姑娘,然后隨便調戲了一下。
雖然他生的模樣,確實不太像登徒子。
不過她師父說過,這世間之人,大多知人知面不知心。
大概是對方看她實在是嚴肅,于是也收了一點笑意,顯得嚴肅了些:“咳,那個,你是掉下來的嗎?這么不小心?”
絡央心道說得好像就不是掉下來的一樣,嘴上卻回答:“閣下是何人,如何,也在這邊?”
來人大概想要拱手,但是這個石壁實在是太小,只好眨了眨眼代替客套:“我是謝明望。坊間游醫,聽說此間有大疫,還未等我趕來,就聽說大疫已除,結果撲了個空。怪我手腳太慢。”
他露出懊惱且又惋惜之色。
雖然一個頭在哪里做動作,不管做什么都很詭異。
但是此刻,絡央卻不再覺得詭異,而是重新握著夜明珠湊近了謝明望的臉。謝明望被靠近的光芒直照,顯得有點愣住。
他一呆,年紀就更顯得小了。
被絡央打量了半天,落了個判語:“不對,你不是謝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