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白衣剛剛把勺子放在嘴邊,胖廚子就立刻噘嘴要喝,陌白衣小聲道:“哪有人這么自覺喝毒藥的?!”
胖廚子才把嘴給憋了回去,然后故意裝作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開始噸噸噸喝水,他一開始還有點害怕,怕那個“安哥”騙他,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不騙他,他又能怎么樣呢?于是干脆就賭一把。沒想到這個“安哥”真的給他的是水。不由得心生感激,眼角都有些濕潤。他倒是忘了:要不是眼前這個“安哥”無視他的求生而下令,他現在還是個在前院自由奔馳的廚子,做不成這后院待殺的“鵝”。
但是當這個“安哥”問他:“這些鵝,不是,你們這些人被抓到這里,喂的是什么?有什么作用?”
胖廚子一邊灌水一邊痛苦又感恩地回答:“咕嚕咕嚕.......生金水...這東西是生金水...那玩意好像是那個紅花泡的泔水一樣做的東西,聽說喝了之后,筋骨強健如金.......之后人就會......咕嚕咕嚕,死掉。”
陌白衣沒聽懂:“讓人筋骨強健,再死掉?”
那這灌水還有什么意義?
胖廚子被撐得頭暈眼花,狂翻白眼。陌白衣還沒有來得及問出來自己要知道的,所以他又盛了一勺。
胖廚子無奈,只好繼續仰著脖子狂喝,他覺得自己很想上茅廁,估計一會兒就要當場解決了,他繼續支支吾吾道:“那是生金的......可以讓人骨在土地中深埋,只要二十年不到的時間.......咕嚕咕嚕........人骨就可以化作黃金......但是這玩意又極其害怕土,遇到土就失效,可是這生金水只能和人骨相配,和豬牛羊的骨頭都不行。”
“那也不用一定要活人,可以高價買死囚的骨頭,甚至挖墳。”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死人......死人灌不進去生金水...咕嚕咕嚕....如果泡骨頭,也行,可是那個金子就不純......”
“所以活人是最好的器皿?你們都是器皿?”
“......沒錯......咕嚕咕嚕咕嚕.......”
“那紅花糕呢?那糕點為何如此價貴?是不是類似五石散這種令人上癮的東西?”
“咕嚕咕嚕.......那糕點沒事,花也沒事,難吃的要命,尋常買來的.......那黃金換糕的說法,咕嚕咕嚕,其實是障眼法,這里到了收成的時候了,十多年前,這里也埋了一批,咕嚕咕嚕,死人。現在就是充公了。”
“怎么充公?”
“.......給官府啊.......換官銀。光是金疙瘩,就是金疙瘩。.......安哥,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陌白衣裝沒聽到:“可是為何伙計還敢讓普通人入內?難道就不怕普通不知情的人進去發現不對勁?”
“進來的......不就是鵝嘛?咕嚕咕嚕.......這周圍,都是鵝.......安哥,你怎么這些都不知道呢?”
陌白衣說:“你廢話太多了。”
他又盛了一碗水。